我蹬掉鞋子，慢腾腾地一件件脱着衣服，心想，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我脱得只剩下一条小裤衩了，可他还没有让我停下来的意思。我满脸困惑地看着他。“继续脱。”小排骨突然像个小大人似的变得严肃起来。我只好把裤衩也脱掉，慌乱地塞在毛裤的裤腿里，两只手紧紧护住我的小东西。

“把手拿开，站直了，听我的口令。立正！”小排骨边说边挺直身体算是给我打了个“样儿”。

由于我的双手紧紧护着我的私处，站立的姿势就不免有些滑稽。小排骨恼怒地踢了我屁股一脚，不重。我的眉毛打了一个死结，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动不动。小排骨的目光与我对视了一会儿，他可能有些害怕了，回头寻找救兵。刚才发话的壮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迈着外八字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冷不防照着我的私处就是一脚。我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发出“嗵”的一声闷响。

“小兔崽子，还不服不愤的，给他洗个澡，加倍。二十盆水。”

一个刚才睡在便池子边上的中年人兴奋地端起塑料水盆，在水池子边上开始打水。

小排骨将满满一水盆的冷水，兜头朝我浇了下来。我感到周身一阵刺骨的寒冷，身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当时已经是十月末了，东北的天气正在骤然降温之中。

又是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我浑身颤抖，身体缩成一团。我紧咬牙关，重新站直身体，不躲不藏。我把从小到大学习过的英雄人物通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行，年纪不大，还挺有‘钢’。”二十盆水浇过后，壮汉点点头。

我的身体和嘴唇像个永动机，哆嗦个不停。

“今天太晚了，就不折腾你了。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你得补上。”

我不知道他还要耍什么花招。

“你就睡这里吧。”壮汉指了指紧挨着便池子的水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