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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坚持到了手术台上,那就一定能活下来(1)

人生要有承担失去的勇气 作者:(美)贝瑟妮·汉密尔顿


我的伤情在医学上叫做“外伤性切断”。我很幸运,当时在威尔考克斯医院值班的是肯·皮尔斯大夫。几年前,这位医生曾为遭到虎鲨袭击的卧板冲浪手麦克·库茨做过脚部截肢手术。

皮尔斯医生通过对讲电台收到消息,在隧道海滩附近有人被鲨鱼咬了。因为出事地点和医院有一定距离,他知道自己有充分的时间做术前准备。没过一会儿,医院的护理人员向急诊病房传来了更明确的信息:“受伤的是一名13 岁女孩儿,她的胳膊没了……”

皮尔斯医生也是一名活跃的冲浪手,他和我的关系不错,我们在海滩上经常碰面。后来他告诉我,他当时预感出事的就是我。有这种预感是合理的:上学的日子里能在隧道海滩冲浪的年轻女孩儿没有几个。不过他更多的是凭直觉,一定是我出事了。对他来说,这将是一场在个人感情和技术上都十分艰难的手术。

当我被护士推进急救室时,爸爸的医生罗文斯基说,我“浑身冰冷得像一只黄瓜”。得知自己已经到达医院后, 我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我已经坚持了这么久,那就一定能活下去。到医院时我神志清醒,只是感到有些困倦。没等我看到任何一个亲人,我就被飞快地送进了一个房间。

有一件事很奇怪:我不觉得疼了。皮尔斯医生有一套理论来解释这个现象。他说,在受到比较轻微的伤害时,人体会用疼痛来“警告”我们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引起注意,或是尽快处理受伤部位。但在受到重伤时,人体的神经末端会关闭,大脑本能地认为已经不需要对危险做出预警,因为危险已经到来。这个时候,身体会调动所有资源来帮助我们维持生命。

进入房间后,我被连接到各种各样的仪器上——我不清楚所有这些仪器的用途,只知道他们在为我输液、拍X 光片和测量血压。后来我才得知,我当时的失血量已经接近50%。

我的第一场手术由罗文斯基医生主刀(在威尔考克斯医院,整形科医生负责所有的截肢手术),他分别向我和妈妈解释了手术流程。“贝瑟妮,你的一只胳膊没了,”他温和地说,“现在我们的重点是保住你的生命。”他特别强调,会尽可能多地保留我左臂的残肢,并且告诉我,我会被送进手术室并进行术前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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