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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夫在威尼斯,死亡在瓦拉纳西》(14)

杰夫在威尼斯,死亡在瓦拉纳西 作者:(英)杰夫·戴尔


关于这家精品酒店--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哪家像样的酒店不把自己叫做精品酒店的?--几本不同的书摆放在房间里几个美观的位置。自然的,它们都是有关威尼斯的。房间里开着舒适的空调,不是他平常会需要或者会用的东西,但在这种情况下,某种消暑--吃,像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那样--的方法是必要的。不幸的是,他已经赶不上本来要去的晚宴了。晚宴是由《现代画家》杂志主办。尽管在一般情况下,避免这种盛大的晚宴是个好主意--这种大餐通常要一直吃到深夜--但这却是个慢慢融入双年展的最佳选择。好吧,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如果他现在去,正好赶上甜点时间,这样也就无法迅速撤离,也就无法赶上曼宁区附近的冰岛派对(一个索求度很高的邀请,比约克会在场,甚至还可能会打碟)。他打了个电话到杂志编辑的手机上,留了言,道了歉,将自己不能参加晚宴归咎于飞机、巴士、时差。他脱了衣服,洗了个澡,穿上干净的衬衫、内裤和袜子,离开了酒店,在几个门店以外的小餐厅里独自一人快速地吃晚饭--干瘪的色拉,可能一度新鲜过的面包,自制的意大利短面条。

门卫向他确保,如果他坐水上巴士一站路,穿过运河到桑塔玛利亚德吉格洛站,曼宁区应该离那里只有短短几步路。让人惊奇的是,他说得没错。杰夫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座豪宅,在最佳的时刻,正当人群涌入派对的时候,他来到了现场。里面传来一阵还算美妙的音乐,然而在温度仍然是80度以上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待在了外面的院子里。他从服务员那里取了一杯贝利尼酒--双年展的第一杯,很有可能是无数杯之前的第一杯--几口便喝完了。刚到这种大型派对的时候,你总会感到尴尬,直到你看到了你认识的人,所以他又换上了一满杯酒,那是托盘上最后一杯贝利尼。他几乎一口气又喝光了这一杯酒,这时他看到了杰西卡·马钱特,身着一件布里奇特·赖利奥普艺术一般的短外套。他们碰了碰杯。杰夫赞美了她的外套,祝贺她几个月前发表了小说。杰夫认识的人里有一半写过书,其中的一大半他连读的想法都没有。大部分的书,他翻开之后根本就没耐心读完,然而他不仅匆匆翻完杰西卡的书,而且越往下读便越是敬仰她。这似乎是个好兆头,他在威尼斯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他能慷慨地予以赞美的人。问题是,这样做让杰西卡明显地感到不适--他是不是马屁拍过头了?--她立刻转移了话题,问起了他那本让人期待已久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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