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吧，不管怎样，谢谢你。”他说。助理已经十分帮忙了。她在工作之上添加了那么点魅力，像阿特曼这个年龄的男人对这种魅力尤其感冒：暗示着她如此尽力并非出于她的天性，或者因为她的工作，甚至不是因为她愿意为他服务，而是她觉得他很吸引人。她是否真的这样想并不重要，因为这似乎不太可能。重要的是她的举止--像是调情，仅仅因为实在让人身心愉快--让他得以用这种想法娱乐自己。要不是一心念着劳拉，他也许会测试自己的理论--晚点一起喝酒？--一个基本上肯定会招来否定答案的测试。就这样，他感谢她的帮助，祝愿她一天顺利，整个交往在双方的微笑里宣告结束了。这就像是伦敦书报亭那一幕的重新演绎、重新编写，只不过地点移到了威尼斯。

弄到重要的记者证后，杰夫走出门，来到科幻小说一般的热气里。也许是崭新的记者证激发了他的职业激情：他径直走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一张电话卡，以便打电话给朱丽娅·伯曼约定采访的时间。较之他走进新闻部之前，气温似乎又高了十度，在这塑料制的电话亭下面更热。电话响了很久。他等着一个人或者留言机接电话，然后挂了电话，又打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他感到了巨大的解脱感。为了获得这个独家新闻，他已经尽力了。他用尽了各种方式寻找她，但运气不佳。现在，他可以自由地去做另外几十件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最重要的当然是去双年展--而与此同时，继续寻找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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