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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关于真理概念的一般原则(15)

近代画家 作者:(英)约翰·罗斯金


只要真理还被划分为一般真理和特殊真理,这些就是真理之所以重要的真正原因。不过除此之外,也还有其他原因,这些原因使得普通人对一般真理的更大价值的看法影响更大,使得普遍人的看法在实践中成为正确的观点。这里我指的是真理的内在美,与其说是令个体的真理增色,倒不如说是为种属的真理增色。人或动物的典型特征和性质是大脑的完美,个体的差异几乎都是由于不完美造成的;因此,对艺术来说,一条种属真理更有价值,因为它意味着美,而个体的真理通常都有某种缺陷。

再者,当我们单独看某物体时,也许会觉得某一真理很有趣,但是当我们把该物体与其他物体进行比较时,同一真理也许会变得很讨厌。因此,假如我们描绘的主要对象是一件衣服,那么就应当把特殊真理所能提供的快乐源泉全都画出来,画出丰富的色彩,画出细腻的纹理;假如这件衣服仅仅是圣母像中服饰的一部分,这些色彩和纹理就不够档次,不适合和贞女一同出现。于是衣服的概念就应当用最简单、最微不足道的方式来表示,一切纹理和细节都应该抛弃。不过请注意,这并不是因为衣服本身很特殊、很普遍,而是因为它们喧宾夺主,让人只见服饰,不见圣人,从而干扰和贬低了想象与感情。因此,我们应当用最不起眼的方式来表现服饰概念,只把那些最基本的特点表现出来,其余的什么都不要。那些最基本的特点是不可或缺的,离开它们,也就看不出衣服的存在了。

真理之所以重要的最后两个原因依赖于美和关系概念,在此我目前不进行讨论:此处我仅仅提一提,只想说明乔舒亚?雷诺兹爵士等科学作家、有关画家或雕塑家应当表现何种真理的论述很有道理、很正确,但是他们的立论基础(一般真理比特殊真理更重要)却错得不能再错。梵蒂冈收藏的卡诺瓦的《珀尔修斯》被斗篷上不幸的流苏(卡诺瓦的崇拜者再次从旁经过时,最好把它敲掉)给彻底毁了,不是因为它是特殊真理,而是因为它是可鄙的、多余的、丑陋的真理。西斯廷教堂的但以理 法袍上的扣子和它一样,都是特殊真理,但是扣子却是必不可少的,扣子的概念通过最简单的方式表现出来,所以它既正确,又美丽。

最后,我们必须记住:一切真理,只要其价值仍然受特殊真理或者一般真理影响,那么越特殊,价值就越大,而越一般,价值就越小。简言之,真理越典型,价值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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