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个好消息，但也充满挑战性。”她说着，又微笑了起来，“就如我之前说过，提出问题会让你产生寻找答案的动机；而一个人要是找到了答案，就会生成一股极大的力量。你知道的，一个人一旦明白自己置身何处、为何存在，找到赖以生存的理由与目的，他们就会想去实现自我、达成这样的理想。”

“那就像是知道藏宝图上那个画了‘×’的位置在哪里，一旦你看到了那个‘×’，就很难视而不见更不可能不去追寻。换成我们所讨论的情境，也就是说——一个人只要知道自己为何存在，不论在情感上还是行动上，他都很难不去实现自己的志向。”

我又靠回椅背，努力想要理解凯茜所说的一切。“所以，提出这个问题，也可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我答道，“就像我刚才说的，人们最好是不要提出这个问题，只要一如往常地过日子，把这个妖怪继续关在瓶中就好了。”

凯茜看着我说道：“有些人确实是选择这样做。当每个人走到这个临界点时，就要自己作出决定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甚至该怎么想了。“要应付的问题还真多。”我说道。

“我希望这不是‘应付’，而是‘接触’。”凯茜答道，“你还记得你刚才提到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吧？那不是别人能告诉你、或是你能命令自己产生的感觉；如果你在任何时候决定要摆脱那样的感觉，也只有你自己能作主。”

她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说到摆脱，我可得摆脱你一下，去看看你的晨间特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完全忘掉我点的餐食了。经她这一提醒，我才又慢慢意识到，自己仍然置身于这间咖啡馆里，而且还是饥肠辘辘。我的思绪纷乱无比。我低头看菜单，念着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

比起我第一次看到这句话，现在它已经别具意义了。我努力回想着凯茜刚才所使用的确切措辞：“这是在问一个人为何存在的问题。”

不知怎地，当我在跟凯茜说话时，总觉得像是有一股力量牵引着我，要我去提出刚才在菜单上匆匆瞥见的那个问题。我还记得那个问题是什么。我也记得凯茜提到，一旦提出了这个问题，将会招致如何错综复杂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