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岛看刘振宇这样的有为青年对自己颇有深意，心中本不以为意，直到知道他原来是马君如的同班同学，才回报了同样的热情。

马君如讪笑：“老吴是我的老客户，他嘴里都能跑火车了。”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这吴处几杯黄汤下肚胡言乱语些什么，不会说自己是听了他的劝才来报EMBA的吧。

“吴处很能干，说起业务来不外行，但是年纪一把了还窝在那个位置上，多少有些委屈。估计好喝酒，也算是个乐吧。”刘振宇说，“他还跟我打听半天咱们的课程设置，听说你跟我同班，感慨得不得了。”

正说着，目的地已经到了，大家陆续起身下车。马君如是断断不愿意听下文的，她礼貌地跟刘振宇笑了一下，追上前面的陈玉梅说：“玉梅，你上次要的行业数据统计资料，我已经发你邮箱了！”

“谢谢！”陈玉梅扭头笑了笑，“我这段时间忙死了，一直想约你好好聊聊。”

马君如赔笑着：“理解，理解。”不自觉地拿出了乙方的姿态。

“这个汽车行业调研项目，需要市场调研能力强的咨询公司，你们公司又做过很成功的案例，应该做最适合……”陈玉梅的话说到这里，突然收住，沉吟起来。

马君如抬眼看看陈玉梅，等着她的下文。

想知道我们的回佣是多少？马君如理所当然地用正常心态来度量陈玉梅，心中盘算待会儿如何开口提这个事。未免也冷笑——政府官员如何？女干部如何？一样得食人间烟火。

陈玉梅压低声音：“我们的项目都有政府背景，你们是纯外资，你知道，这样很会麻烦……”

马君如仔细观察陈玉梅的表情，并看不出其他隐情，于是小冒险地直接问：“只因为我们是外资？可否找其他方式通融下？”

陈玉梅虽然在政府机关做事，但也不是不明白利益之争，很坦率地说：“君如，我们是同学，我也不瞒你，况且你做咨询多年，这里面的门道你比我清楚。通常，我们一个咨询项目，会找至少三家竞标。如果说资历和经验，你们公司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我一直认为，外资在数据统计和测量上更科学、更谨慎。”

马君如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