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就老嘛，谁没有老的时候。”张可始终不温不火，即使不满不屑，也是轻描淡写，毕竟耳濡目染了多年日本式的隐忍，“希望她到了我们的年纪，衣服可以穿得整齐得体，别像现在这样随便。”

“她……哼……”伊宁说，“除非钓到一个金龟婿。”

“说不定，杨阳就娶了她。”张可接道。

“娶了她如何？杨阳也不是金龟……”伊宁说。

刘振宇站的位置距离不算近，因为两位御姐的声音洪亮，很多对话还是不小心听见了，心中一阵阵发冷。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最是干净清爽，也许年轻的时候也算得上；接近中年的女人，比如前面两位，世故看得通透，人情摸得烂熟，话语说得刻薄，哪里是水，分明是喝了会夺命的烈酒。直到远远看到大巴开过来了，似乎不能再装透明，于是清了清嗓子，算是声明自己的存在。两位御姐回头，调整了一下脸色，两下无话。

车上，阿姚和杨阳也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一前一后坐了不同的位置。两位御姐迅速占据了仅存的后排双人座，给刘振宇剩下的，是阿姚身旁唯一的空位。刘振宇瞟了眼杨阳，杨阳也正在看刘振宇。

刘振宇在阿姚身边坐下，心想：看什么看啊小子，我就在你家花园边坐坐，出国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吧？以为个个都是你杨阳。就算阿姚是风景美到极致的花园，刘振宇也不会生出据为己有的念头，他分得清轻重，永远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一路上也没再跟阿姚说过话，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上午的项目是去歌乐山游览，刘振宇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等大家进了革命展示厅，阳光正好，便一个人在外面拍照。他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不远不近，回过头，原来是杨阳。

“有事？”刘振宇问。

“哥们儿，聊两句。”杨阳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