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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出最乐观的自己》第2章 悲观者的无助感源自何处03

活出最乐观的自己 作者:(美)马丁·塞利格曼


“是那些狗,”欧佛米亚说:“那些狗一动都不动,不知哪儿不对劲了。如果狗不动,就没法做实验了。”他继续解释说,这些狗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都在做一个叫做迁移(transfer)的实验,都经过巴甫洛夫的经典条件反射的训练。每一天它们接受两种不同的刺激——一个高频率的声音及一个短促的电击。声音和电击是成对出现的:先有声音后实施电击。电击并不强烈,就好像冬天用手去开门时有时会有静电那样。实验的目的是检验狗是否会把声音和电击联系在一起。如果它们学会了这个联结,那当它们一听到那个声音,就会像真的触电那样感到恐惧。

在狗学会了联结之后,这个实验的主要部分才真正开始。这些狗被放入一个中间被一个矮闸分隔成两半,可穿梭往返的大箱子里。实验者要看狗在听到声音后,会不会作出跟受到电击时同样的反应——跳过矮闸逃开电击。如果会,这就表示情绪学习也可以“迁移”到许多不同的情境中。

当然,狗先要学会跳过矮闸以逃避电击。学会这个以后,才能观察如果只有声音时会不会引发同样的反应。这个任务对狗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它只要跳过矮闸就不会受到电击。

欧佛米亚说这些狗只是躺在地上哀鸣,它们连试都不试一下。当然,狗不跳闸就没有人能继续做下一步看狗对声音的反应的实验。

当我听着欧佛米亚的解释,看着哀鸣的狗时,我意识到一个远比“迁移”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在实验的早期过程中,这些狗一定在无形中学会了“无助”,所以它们现在才会放弃。这跟声音毫无关系。在巴甫洛夫的经典条件反射中,电击与否跟狗本身的动作完全没有关系,在电击时,不论这只狗叫、跳还是挣扎,电击都不会停止。所以它们得到了这个结论——不论它们做什么都没有用,假如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没有影响,那又何必去做呢?

我被这件事背后的意义所震惊。如果狗可以学会无益行为背后这么复杂的关系,那么“无助”就可以在实验室中进行研究了。从贫民窟里的穷人到初生的婴儿,再到医院里绝望的病人,“无助”无处不在,但目前并没有针对无助的科学研究。我在心里飞快地盘算:这是人类无助感的实验模式吗?我可以用这个模式来了解它的源头吗?怎么去治疗它?怎么去预防它?什么药物会对它有效?又有哪些人容易变成它的受害者?

为了人,应该牺牲狗吗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在实验室中看到习得性无助,但我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别人虽然也在实验室中看到它,但是他们把它当做阻碍实验继续的东西,并不认为这个现象本身就值得研究。或许是我父亲的半身不遂给我带来了灵感。我后来花了10年的时间来说服学术界,这个发生在狗身上的现象是无助;它既然可以被学会,也可以通过学习来把它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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