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憬焕垂眸看她，“她已离谷几日？”

“已有七八日……”

“七八日……他们一夜间便能走出长生殿与知返林，你还真是用心良苦。”长孙憬焕目光寡淡，脸色明显不悦。

“王爷恕罪。”粉月低下头，眉心微蹙，“属下有难言之隐。且这位叶姑娘对王爷来说未必是祸患，也许，她将来能为您做事也未尝不可。”

长孙憬焕淡看着她，“说下去。”

“……”粉月顿了顿，缓缓站起身，俯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恭敬地向后退了两步。

长孙憬焕听罢，眼中一抹微光闪过，不动声色地看向粉月。

“王爷，请您三思。”粉月略有些谨慎地说。

他未语，须臾，雪白衣袖无风自动，眸光淡淡地看向窗外月光之皎辉。

“为我所用者，留；非我所用者，杀。”真别说，这位质子的府邸虽然陈旧，倒并不脏，无人来修，却很干净。

叶无澜一早起来便在府中的各个柴房、后房等搜刮半天，找出来一些木板，又出去亲自掏钱买了几块琉璃瓦抱回来。出去时天刚刚亮，这院子外面还没有什么人，可这一回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结果就看见这府门里外坐了一堆乞丐，有的是在墙下乘凉，外面的阴影没了，便堂而皇之地进了府门靠在门里面乘凉，其他的跪在门外面一脸乞讨相，把这好好的、干干净净的府门口挤得像个乞丐根据地一样。

“给口饭吃吧……”

叶无澜刚刚顺路给自己买了几个包子，刚开始看见几个乞丐在这附近，还想给他们一点，结果放眼望去，一堆乞丐聚集在这里，过路的人看见他们无不躲闪，这些人转身就追上去抱着路人的腿哀求着要钱、要东西，叶无澜正要从袖子里拿出的包子又被她塞了进去。她怀里抱着一大捆琉璃瓦，面无表情地就要走进那府门。

“哎，这质子家有人来给修房子了。”刚一进大门，就听见府门里的墙边一个一脸悠哉的乞丐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