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他缓缓开口，依旧强势不改。

“端药。”她侧过脸，避开他的眼神和他的唇。

“看着朕。”

她顺从，慢慢转过脸，四目相交，她眼底的泪还未来得及擦去。

“谁欺负你？”他伸手替她擦去泪珠。

“从来就只有你欺负我。”她撇撇嘴角，除去他外，谁会欺负她。

“因为你从不乖乖听话。”

她吸吸发酸的鼻子，嘴角牵扯出浅浅的笑意，对着慕容尉迟道：“那以后我会乖乖听话的，舅父。”

慕容尉迟短短一怔，他善于察言观色，她的柔顺、她对他的称呼……

既然她知道，再无秘密可言。

她移动身子站起，与慕容尉迟保持既不亲近也不疏远的距离，“回宫还要几天路程，娘亲身体不好，璇姨忙不过来，我来照顾你的伤势，好吗？”慕容兰心晕倒后醒来，神智略微有些不清。

他不说话，就那么阴柔地盯着她，似是要将她整个人看透，最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你怕朕对皇姐不利？”

慕容尉迟总能猜透她的心里所想。连映瞳没有否认，她凝视他的眼睛，“我不想再失去唯一的亲人，无论是娘亲还是……舅父你。”连映瞳说得发自肺腑，因为在慕容尉迟面前她也说不了假话，他惩罚她撒谎的方式异常极端。

她没有欺骗他，无论她的身份还是生活环境改变，天生的纯良依旧无法抹灭。

唯一的亲人，将他与她更深一层地牢牢牵绊在一起的血缘关系。

慕容尉迟突然笑起来，他看得透彻，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只是越靠近她，他就会多陷一分，不屑挣扎，任由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