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统万城》第二十八歌 反弹琵琶(1)

统万城 作者:高建群


几个时辰以后,我们的炎梳理一新。他换上了那早已为他预备好的华美服饰。服饰是如此的合身,就像量着他的身材裁剪成的一样,这叫他奇怪。而更叫他奇怪的是,这个龟兹国王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要知道,自从离开菩提伽耶以后,这个叫“鸠摩炎”的人已经隐姓埋名,在通往东方的道路上,走了整整三年了。

炎来到了王宫的议事大厅。大厅里,大臣们分列左右坐着,而在正中央那个唯我独尊的位置上,龟兹国王端坐着。果然是炎在胡杨树底下遇到的那个人。只是,他现在换了一身国王的服饰,从而显得威严和尊贵了许多。

接受了炎的行礼,龟兹王走下来,牵住炎的手,走到靠近自己的位置,请炎在那个虚位以待的位置上坐下。王清了清嗓子,环顾左右,说道:

“我亲爱的大臣们,这就是我给你们经常提到的那个鸠摩炎,那个高贵的人,那个摒弃了权力,摒弃了荣华富贵,踏上漂泊,踏上不可知命运的人。为了迎接他的到来,我今天出郭三十里相迎。这在我当政期间,这还是第一次。我亲爱的大臣们,我相信你们也会像我一样地喜欢他,尊重他,并接受他。”

大臣们听了这话,齐声喝彩,然后纷纷举起他们面前的酒杯。

国王继续说:

“拜相仪式将在今晚举行,这会是龟兹国的一个节日。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本来,这样的一个拜相仪式,应该三年前在葱岭那边一个叫菩提城的地方举行的。可惜他们没有福分,当事人在拜相仪式就要举行的前夜逃走了!很好,阴差阳错,一切都有定数,一切都是命运。这个宰相是上苍为我们龟兹城准备的呀!”

国王睿智的话语又带来一片喝彩。

国王很高兴,大约因为刚才自己那一番遣词造句而有几分自得。他握着炎的手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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