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尖着嗓子但终究只是嘶哑地叫出声来：“既然你立誓和我厮守终身，理当生同生，死同死，何必要什么退路！既已山盟海誓，就没有退路！”

许知澜红着眼圈，终于低吼出声：“若不留退路，如今我还能这样抱着你，做着一世相守的梦吗？”

他一俯首，将她吻住。

欢颜挣扎，双唇却已给堵得结结实实，愤怒的控诉被人狠狠地吮去。

熟悉的气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陌生，陌生得让她绝望。

殿中的笑语喧哗淹没了她的呜咽和挣扎，连殿门口的守卫也只将注意力放在殿中的传唤上，再无人注意到不远处的轻微动静。便是注意到了，谁又敢管三皇子的闲事？

她只是小小的侍女而已，甚至连宫女都不如。

身后忽有人漫不经心地笑道：“楚相，你瞧这是在唱哪一出呢？牛郎织女除夕相会，抱头痛哭成这副模样！”

许知澜一惊，手臂略松，欢颜已挣脱开来，抽泣着转头看时，却是萧寻、楚瑜缓缓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萧寻见欢颜满脸是泪，眸光已是冷凝，眉梢眼角却依然是散淡笑意，“呀，这不是二殿下的侍儿吗？刚刚二殿下还在问你去哪里了呢，原来却和三殿下在此……”

他笑了笑，随手递过一块丝帕，说道：“眼泪擦干净再进去吧！二殿下看不见，可旁人都是明眼人。”

欢颜正是狼狈时候，只想快快逃离此处，眼见萧寻伸来的手挡住去路，狠狠将他的手打开，吸着鼻子冲了开去。

丝帕落地，手背给她拍打的地方很疼。

打他的力气不小，想来心中的怒气更大。

萧寻尴尬一笑，弯腰将丝帕捡起，说道：“真没想到，太子府出来的丫头，脾气也能这样坏！”

两人相处多时，他哪会真的不知欢颜脾性？只是一时想不出，她在他跟前胆大妄为，无所顾忌，难道在诸位皇子跟前也敢这样放肆？

或者，是和所谓的天潢贵胄相处惯了，她才没把他这个属国皇子放在眼里？

他该生气的，可攥回丝帕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深吸了口气转头看楚瑜，却见他正对着欢颜离去的方向出神，一双黑眸极其幽深，再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