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言侧了头问：“怎么去了这许久？”

欢颜道：“我自己开的方子，现煮的，可以益肝明目。”

许知言轻抚双眼，低叹道：“欢颜，一切不过是命而已，也不用太费心。”

欢颜静默片刻，答道：“有时候，怎样的命，也是靠自己争取的。小姐，你觉得呢？”

她目注聆花，眼眸亮得奇异。

聆花坦然看着她，抿唇而笑，“不错。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若是呆坐屋中，不谋不动，天下也掉不下成事的机会。”

欢颜笑道：“那么我是不是该恭喜小姐？人谋之后，还有天意相助，方才会有这段锦上添花的好姻缘。”

聆花微微蹙眉，眸中氤氲出一丝愁绪，低低叹道：“我便晓得你已记恨上我。”

欢颜冷淡地转过头去，说道：“奴婢不敢！”

她口中说着不敢，神情间殊无惧意，连许知言都皱了眉，劝道：“欢颜，聆花刚已经和我解释过，你房中发现的毒药，并不是她存心陷害。只怕……她也是给有心人利用了！”

聆花垂首叹道：“欢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同甘共苦，情如姐妹，你看我几时伤过你害过你？便是你的吃穿用度，又有哪样不如我的？只是那件事实在牵涉太大，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不知会连累多少人，我又怎敢隐瞒？自你出事，我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哪一夜睡得安稳？”

欢颜淡淡笑道：“我以为我出事了，小姐会睡得更安稳。”

聆花愕然，眼眸便蒙上雾气，渐渐聚于睫间，堪堪欲落。

许知言低斥道：“欢颜，住口！”

此时，楚瑜、萧寻在外散心片刻，刚刚走回席前。萧寻一眼瞥到两人模样，不由得走上前，笑道：“你这丫头可真了不得，我以为只敢对我凶呢，原来对公主也是这般！我这心头可舒服多了！”

聆花忙收了泪，微笑道：“萧公子误会了，欢颜一向有礼有节，何尝对我凶了？我只是和欢颜叙些往事，有些伤感而已。”

她拍拍欢颜的手，柔声道：“这里人多，我们回府后再细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