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臭……”

“良药尚且苦口，何况圣水。”那人悠悠答道，语气高远，充满悲悯。

君珂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怕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决定了，喜欢他！

头顶一阵压抑的咳嗽，君珂对他产生了半秒钟的同情——幺鸡尿之臭，非常人可以想象，太史阑有名言：死可忍，幺鸡尿不可忍！

“大师……”那黑螭军队长似是对这梵因和尚十分尊崇，一边捂鼻子收下那尿布，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您当真对人犯的去向没有……”

“女施主，你也想来一口吗？”那人的语气突然带了笑意，瞬间变得十分亲切，“玉薄酒配牡丹花瓣，便如禅机听在有缘人耳中，最是人间美事。”

他语气悠然而喜悦，君珂可以想象得到，他此刻必定正遥遥举杯，广袖轻舒，邀人共饮……但是，问题是，残破的桥上只有他和那个黑螭军队长，哪儿来的女施主？

牡丹花……牡丹花……君珂思索半晌，浑身的汗毛突然炸起！

先前那个被箭穿脑射死的女子，手里拿的正是牡丹花！

难道……君珂不寒而栗。

桥上那队长疑惑地道：“大师，哪儿来的女子……”突然，他的声音也变了，蹬蹬蹬连退三步。

“咄！”那人突然一喝。

喝声并不响，君珂却觉心头一震，眼前金星乱冒，随即听得那人长声道：“冤魂缠身，你想活命否？”

“求大师救命！”

“你且转身，立即离去。三弹指后，将有大石落水声响，此即冤魂索命而来，万万不可回头观看，于半刻钟内离开此地，方得活命！”

“啊——”

君珂心惊之下，忍不住抬头观望，桥身宽厚，运足目力也不过能隐约看见一双脚正在快速而踉跄地离开。

但是，她丝毫看不见另一个人的痕迹。

是看不见，还是根本看不了？

君珂还在疑惑，三弹指的时间已过。

砰！

纳兰述终于支撑不住，手一软，两人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