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天不禁笑道：“太子殿下既然没有吩咐，就随你挑吧。咱们皇宫里服饰有规制，式样颜色倒是不拘的。还有……”他拿出几件首饰放到乐飘飘手里，“还你的。”

乐飘飘一看是那几件被宫女抢走的斑斓石饰品，连忙收起道谢。

接着乐飘飘挑了一件青灰色的鸟仆装，宫女装的话，她选了一套粉红，一套嫩绿。

她头上长了一根鸟羽，所以不能让其他宫女替她梳头，偏她自己还梳不好螺髻，干脆就编了一根大辫子，斜搭在胸前。左侧头顶再编一根小花辫子，盘在红羽上，配着嫩绿色的宫装和绣鞋，在这早春时节，生生扮出一分春意盎然的俏丽来，很是引人眼球，以至燕北天在带她去太子书房时，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眼。

“漂亮吧？”她笑嘻嘻问道。

燕北天微笑，却不回话。

“别顶撞太子殿下。”到书房外时，他低声嘱咐，“其实，他没有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

乐飘飘想反驳，但考虑到燕北天是好意，不想让他为难，于是也就什么都没说，通报了一声后，硬着头皮进了书房。

百里布的书房很大，书架上全是书。临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弥勒榻，除此之外就是书桌和椅子，再无他物，空旷又简单。

此时，百里布坐在书桌后正看向乐飘飘，没有好奇，只有一种奇怪的审视。

他不是回忆起什么，怀疑了吧？没来由的乐飘飘感觉到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殿下，您有什么事吩咐？如果没有，民女还得去侍候鬼车。”她小声问。

百里布不说话，而是站起身，向她走来。

他走得慢，一步一步地，却威胁感十足，而且，到了距离乐飘飘很近的地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就在他的阴影笼罩过来的瞬间，乐飘飘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再一步，又一步。

“殿……殿下……”她得承认，她无耻地慌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