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向他走了过来，手中握着一部移动电话，脸色煞白。她四十岁年纪，样子浮夸，头发漂染成金色，身上穿一件毛皮镶边的牛仔布上衣，一条牛仔裤，一双小山羊皮的靴子。

她显出服服贴贴的样子，说起话来声音粗哑，一听就知道她是个烟瘾很重的人。“是我，”她说，“见鬼，啊，见鬼，真是活见鬼。我没瞧见他。他像风一般地刮过来。我没瞧见他。马路上什么都没有。”她因为惊恐而发起抖来。

这个警察，可是久已有经验的，把他的脸朝她的脸凑近过来，要是只为听见她说话，凑这么近早已经够了。他要闻她的气味，或者更为要紧的是，要闻她呼出来的气息。他鼻子很尖，常常能嗅出头天晚上曾经狂饮过的人身上的酒味来。现在闻起来有那么一点儿，但也很难说，从她口里发出很重的嚼口香糖的气味以及香烟的臭味，很显然是为了掩盖酒味的。

“请你来我车上，到前排乘客座位上去好吗？我只需要和你谈几分钟，”厄珀顿说。

“是她笔直冲向路边停车！”一个身着连帽夹克的男子对他说，几乎抱着怀疑的态度，“我就跟在他的后面。”

“我会记下你的名字和地址，不胜感激，先生。”警察说。

“当然可以。她就那么冲了出来。听我说，他一路向前飞驰，”男子承认，“我坐在我的揽胜越野车里，”他猛地一竖姆指，“他绝对是飞速超过了我。”

厄珀顿看见救护车过来了。“我马上回来，先生。”他说完便急忙走下去迎接救护人员。

他们将如何掌控这个现场在很大程度上要依赖于最初作出的评估。如果按照他们的看法，这是一场重大事故，那么他们就不得不关闭这条道路，等待撞车现场调查人员来实施现场观察。与此同时，他用无线电呼叫调度员要求再派两组人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