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舫却不以为意，仍嗅着她发间的芬芳，“知道就知道呗，又不是见不得人。要不是你那时候说怕单位里的人乱传闲话，不是让我去你家接你就是让我天黑以后再去你们单位，咱俩的事别人早就知道了。”

晗子那时作为高级外语人才，从市委外事办被选调至军区，一天兵没当过，一进部队就颇受重用，这样的待遇让好多人暗地里眼红。因此她平时很注意保持低调，能不招惹是非就不招惹，遇到叶小舫纯属是意外的缘分。才刚刚开始的恋爱，若是生出种种谣言，反而对恋情不利。

“我也没办法呀，整个机关上下近千人，多少双眼睛看着呢。领导稍微对我好一点儿，就有人不服气。十月份组织部干部考核，我的材料已经报上去了，要是民主测评的时候有人背后捅我一刀，岂不冤枉？”晗子是要强的性子，轻易不想动用叶小舫的关系网。她进部队，虽有领导指示，却也是参加业务考试合格了才被录用的，并非凭借裙带关系，因此她最讨厌被人说三道四。

叶小舫自然是知道她性格，一直以来都顺着她，然而单位里已然谣言四起，再不澄清只会更不好。“好吧，我想想办法，不让这件事扩大，以讹传讹，传得走了样也不好。”叶小舫细想了想，说。

晗子嗯了一声，细细打量他，特别喜欢看他深思的样子。

叶小舫掏口袋，拿出一块玉石样的东西给晗子，“我爸有个玩玉的朋友在我周岁的时候送我这个，我当兵以后部队不许佩戴首饰，就再也没戴过。回家找了半天才找出来，拿到店里让人穿了绳子，给你戴吧。”

晗子接过来，见那块玉旧陋不堪，缺了一角不说，雕工也相当粗劣，怪刻纹既不像鸟兽，也不像花草植物，原本的青玉色浸润了赭黄，倒有些不伦不类，奇道：“这是什么？”

“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时期的古玉，这种刻纹叫兽面纹，是那个时代独有的。这兽人头上雕刻的是双鹰纹饰，下面是寓意吉祥的蛙纹，线条简洁，不失古朴，应该是当时某个氏族的图腾。”叶小舫把古玉的出处说给晗子听，告诉她，这块玉在杭州一带出土，明朝的时候曾是潞王府的收藏，后来辗转流落海外，他爸爸的朋友当年以不菲的价格从一位华裔收藏家手中购得。

晗子听得入神，“这上面的赭黄白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