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暴狱》第二章 矿山监狱(11)

暴狱 作者:韩先绪


“‘将飞者翼伏,将奋者足跼,将噬者爪缩,将文者且朴。’工作一辈子都有你干的,不养好病,没有一个强壮如牛的身躯,你逞能只能逞一时,有一个强壮的体魄,逞能可逞一世。亏你还是特种兵,这点浅显道理都不懂。”

周娟还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学生,居然随口说出这套理论,让铁剑一时惊讶得语塞。

铁剑趁周瑾拉被子盖住他双肩之时,在灯光下仔细打量着她。那天虽然坐在车后晃了晃眼,铁剑只记得打瞌睡时不留意头靠在周瑾的肩上,遭遇她白眼的那一瞬,那种不好的印象犹如过眼云烟,顷刻间烟消云散。现在坐在他床头的周瑾虽然头上还打着洁白的绷带,但“入门休问荣枯事,观看容颜便得知”,虽说周瑾脸色因失血过多还有点苍白,但也难掩盖其贤淑温厚之性。周瑾虽没有周娟那对修长如丝的柳眉,一对剑眉间透出高贵的傲气,脸成“国”字形,露出淡淡的娟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没有丝毫的羞涩苦味,眉宇间坦露出一种刚毅硬度,预示着这样的女人风吹不垮,雨淋不烂。从五官上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副苗条的身子撑着一个“国”字形脸蛋,墨黑墨黑的秀发披在肩上,正是这副娟秀的“国”字脸,让铁剑看出令他窒息的心灵感应,在病中犹如一道霞光,瞬间让铁剑领略到周瑾无穷的魅力,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血液之中涌动。真有梦里寻她千百度,灯光倩影,她就在灯火阑珊处之感。

自从周瑾一天好似一天后,周娟被周世恒和周瑾逼着离开医院。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周世恒对周瑾倾注毕生心血。这两个女儿也使周世恒满意。虽然至今姊妹俩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姊妹俩的一切都溶进周世恒和叶落花的血液之中。临走时,周世恒语重心长地说:“你姐周瑾日见好转,不要逗留太长,这里有我哩。一年之计在于春,叶落之后就是秋,都深秋了,学业耽误不得,书读得越多,脑子越灵巧,犹如爬山,爬得越高,眼界越宽。千万莫学老爹我,识不得几个狗角爪,所以飞不高,走不远啊!”

工作后周瑾对读技校肠子都悔青了,当年要再刻苦一点,进了大学门,今天就不是这个鬼样子。悔归悔,木已成舟,只能如此而已,强扭的瓜,甜不上口。虽然省一监有警察也有工人,但煮酒熬糖,各干一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警察工人都是人,都是两个肩膀抬张嘴,嘴都得吃饭,什么事都是先苦后甜,物无全美,关键事在人为。

十月有个小阳春。周娟磨不过爹爹周世恒和姐姐周瑾,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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