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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的天空下》克吕尼中世纪博物馆(2)

在巴黎的天空下 作者:郑实


13世纪,罗马形势紧张时,教皇躲到法国南部的阿维尼翁。在那里,虽然像流亡者,但教皇气派不减。当然这也算是生存策略,没有了威仪就失去了教廷存在的理由。教皇在那里依然要拉拢世俗权力的拥有者:国王和贵族。克吕尼中世纪博物馆里保存着一枝非常精致的金玫瑰,是教皇约翰二十二世(Pope John XXII)的赏赐。每年他都要将象征天堂乐土的金玫瑰赐给一个他想感谢和表彰的人。这枝玫瑰是保存下来的最古老的一枝。

克吕尼中世纪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是一套挂毯。在一个光线昏暗的神秘圆形房间,你会见到这六件名为“女人与独角兽”的大型作品。这并不是巴黎现存最古老的一组挂毯,但是唯一完整的一套。其中五件,人物的动作或动物象征人类的五种感官:嗅觉、听觉、触觉、味觉、视觉。第六件的含义却不明确。女子头顶的帐篷上有一行奇怪的文字:献给我唯一的渴望。在中世纪独角兽象征贞洁和纯洁。独角兽在被围攻时会奋力抵抗,但只有淑女的触摸能使它驯服。在这张挂毯上,女子正从宝物箱中取出宝物。人们猜测这象征欲望或愿望。中世纪流行谜一样的隐喻和象征,使每个参观者都可以在此发挥想象力。挂毯精美之极,背景上的动物和花草植物图案色彩奇妙、织绣工艺极其精湛。挂毯的下半部是后来补织的,颜色要鲜艳一些,可以让人们对比新旧的不同。柔和的灯光下,馆方准备了长椅,观众可以细细品味。展厅里非常安静,人们会不自觉地都屏住气,交换感受时也很轻声,好像稍一不慎就会惊扰中世纪的静谧。这种神秘的气息是永远难忘的体验。可惜我买的挂毯图案的小镜子后来被偷了。那是我最喜欢随身携带的小物品之一,本想将来传给女儿和她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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