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古希腊时代后期那样：什么也不相信的人会相信一切。非常可怕的心态又回来了：为了别做错什么事，受过大学教育的成年人会通过摆弄某种事物来弄清楚，自己现在到底该做啥。于是占卜女和扑克牌受到顶礼膜拜—这群厮和另一个世界的人毫无障碍地交流，好像他们就坐在桌边一样，而且还觉得这样超级正常；相反，如果精神病院的病人又出现幻听症状，那他就该增加药量了。不过为了避免引起误会，我要声明：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出于某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逼着彼岸的人说话，这不是病。这是“犯二”，很普遍的“犯二”。

一个完全正常、左右逢源的企业家告诉我：岳母死后，他和妻子在陶努斯山1拜访了一位“巫师”，传说中这家伙能跟死人搭上话。为了应对“人固有一死”的恐惧，很多人开始将“健康”作为一种宗教，希望能通过有健康意识的行动来延年益寿。安全起见，人们同时也相信转世再生。无疑，各民族的文化迥异，但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这看不到尽头的生活必定是苦难的深渊！让我们很实际地设想一下来世的“愉快”——当小baby的时候哭得让人闹心；遇到青春痘问题让人无尽烦心；生活中各种危险让人不断揪心……谁要期待再这么来一辈子，那还真应该送去精神病院瞅瞅。不过从精神病学的角度来看，这种人还没资格住进来。这里人们也必须设想最坏的结果：根本不需要治疗。因为：一切正常！

就像古希腊时期一样，秘教今天也走进了怪圈。相对于那些胡说八道的正常人，有些精神分裂症患者倒是理性得很。如果一个人时不时像得了精神分裂一样想：女街坊家的激光光束让他闹心……我们想打消他的念头可相当麻烦。但是秘教粉丝张三阿姨和李四大叔不承认所有这些。他们肯定，不知怎么的他们现在看到的一切更深刻、更接近真实了。全部事情理解起来越复杂越困难，张三阿姨和李四大叔就越深信不疑。但是复杂的犯二也还是犯二。受到秘传的人坚持把大量的时间花在那些妖言惑众、难以捉摸、冗长无聊的胡说八道上。人们极喜欢把所有这些解释为完完全全的弱智，可是精神病学中并没有这种弱智……从精神病学上来看，这些秘教“忠粉”的智商足够列在正常的范围中了。整个和神秘有关的犯二不是弱智，更确切地说他是完全正常的犯二。但人们不可以笑它，因为秘教是一个完全和幽默无关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