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在天空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弧线，然后落到高高的树顶。丹尼尔抬起手遮住阳光，想看得更清楚。

“好漂亮！照顾鸡雏时得盯着点它们，不能让它们把小鸡叼走。可我还是觉得它们很优雅。你说呢？”

丹尼尔耸了耸肩。

当他们赶到学校时，发现那不过是幢老建筑，周围是些破旧的棚屋。丹尼尔不喜欢这里的景象，可还是跟在明妮身后，走上台阶。明妮没有预约，所以只能坐着等待报名。丹尼尔不喜欢学校，他总觉得教室天花板好像会塌下来，压在自己身上。而明妮一眼看透了他心里的感觉。

“没关系，宝贝。”她说，“今天不用上学。我们只是先报个名。办好手续后，再去给你买几件新衣服。你自己挑。当然要在我能承受范围之内。我可不是印钞机。”说着身子靠向了他。

她身上好像有股花香，是昨晚杜松子酒的味道，混合着柠檬味儿和羊毛衫的潮味儿，还有鸡身上的味道，以及路上经过草坪时沾上的青草味儿。有那么一会儿，闻着这股味道的丹尼尔觉得和明妮亲近了许多。

校长准备接见他们，丹尼尔还以为明妮会让他在外面等，可她却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起来，和他一起走进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个中年人，戴着副眼镜，镜片很厚。还没坐下，丹尼尔就开始打心眼里讨厌他。

明妮磨蹭了半天才在丹尼尔旁边坐下，也就是校长的对面。她先是解开围巾，然后脱下外套，又整理了半天的羊毛衫和裙子。

“明妮，见到你总是很高兴。”校长开口道。

丹尼尔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三角铭牌，上面写着：F·V·哈特先生。

明妮咳嗽了两声，转过脸看着丹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