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吧。”

通常来讲，丹尼尔会赖在这里不出来。如果心情不好耍脾气，明妮会一直守在旁边。要是他还是一动不动，她就会到隔壁房间里等他。今天，他不想让她走，于是乖乖爬起来，坐到那把椅子的扶手上。她把他搂在了怀里。他喜欢她强壮的臂膀。很小的时候，她就觉得妈妈太柔弱了，瘦骨嶙峋的，把他搂在怀里时，甚至被她硌得有点疼。

明妮圆圆的下巴抵在了丹尼尔的头顶上：“我想，他们只是想和你谈谈，好吗？然后你就赶快回来，我给你烤牛肉，给你泡茶喝。你一会儿出去时，我就去市场买。今天是星期六，我们把星期日的肉也烤好，专门为你烤。”

“有烤猪油布丁吗？”

“当然有，还有肉汤，还有你自己种的胡萝卜。那可是世界上最香最甜的胡萝卜。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种出来的东西怎么那么好吃？”

她让他从椅子扶手上下来：“好了，去洗洗吧。特里西亚一会儿就来。”

被特里西亚领着走向汽车时，丹尼尔回过头，看了看明妮。此时，他身上穿着件花格短袖衬衫，蓝色牛仔裤。肚子里又生出那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内脏被掏空，塞进了碎纸和干树叶，既觉得胀，又觉得空空如也。他拿着妈妈的项链，在特里西亚身边坐下，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地捻了捻项链。

“你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丹尼。 坚持住。”

“我是要和妈妈一起生活吗？”他问道，脸转向自己那边的车窗，好像这个问题要由过路人来回答。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