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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的警察(6)

午夜北平 作者:(英)保罗·法兰奇


犯罪现场通常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把戏场,这次也不例外。韩队长迅速调集了更多人手来赶走看热闹的人,在狐狸塔下清理出更大的场地。警察们仔细地搜索了这一带。他们在更远一点的沟里找到了一个旧油灯,把它当作证物记了下来。韩队长叫人弄来了更多草席盖住尸体防止偷窥。不过在没有彻底检查现场之前他不打算把尸体搬走。

这就让事情变得有点困难了。流言就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说狐狸塔下发现了一个白人女孩。那地方本来就是出妖魔鬼怪的地方。好奇的本地人源源不断地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媒体记者,中外都有。他们可能是得到一位想捞外快的巡警的提示。路透社的记者还背着相机来了;还有总部在上海的《字林西报》也有当地通讯员过来了。另外还有在华北传阅最广的《京津时报》及其竞争对手《华北明星报》的记者也来了。韩队长命令他们退后,只许自己警局来的摄影师记录犯罪现场。

两位年轻的巡警送沃纳回盔甲厂胡同的家里。韩队长和托马斯现在需要确定那名死了的女孩就是他女儿——他们需要一个正式的确认,最理想的就是来自家庭成员的确认。沃纳看上去是很肯定了,不过他的状态不是很可靠。很多洋人都有一头金发,还不只是那些白俄女人,她们才是最可能曝尸野外。所以一定要再确认一下。要是那具尸体就是帕梅拉,就是一位英国公民在中国领土上遭到了谋杀,而且她还是一名英国前外交官的女儿。

托马斯建议把使馆区的皮尔森警官叫过来,他跟帕梅拉比较熟。马上有人照办了。皮尔森是下午两点十五分到的现场,不过他没法完全确定,因为脸部已经完全被破坏得无法辨认了。

然后韩队长有了个主意。他派巡警去沃纳家把那个守门的阎平带了过来。这位老人到时还报告说帕梅拉现在也没回家。沃纳回家后一句话都还没说,现在还吓得没缓过气来,胸部痛得不行,佣人已经叫医生来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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