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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和外交官(5)

午夜北平 作者:(英)保罗·法兰奇


韩队长问了个问题:这些内部的损害有没有可能是野狗造成的?他想到有报告说那天早上在人们发现尸首之前,已经有黄狗找到尸体了,直到人们来了才把它们赶开。

可是胡医生认为不是。隔膜和腹腔上的洞绝对是利器割开的。那伤口整齐干净,不可能是动物咬的,而且尸体上没有任何狗咬过的痕迹。黄狗是无辜的。

判断完了帕梅拉伤口的属性,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大部分伤口都是死后造成的;要是这些暴行是在女孩还活着的时候弄出来的那就太恐怖了。只有她前臂上有几处擦伤是死前有的,可能是挣扎时弄出来的,不过那样的挣扎看来也不会太长久。现在可以判断帕梅拉先是被杀,放血然后再被戕尸的,不过前后绝对不是在同一个地方。

当韩队长问到帕梅拉是否被强奸过时,胡医生无法判断。虽然已经过了午夜,阿斯普兰德还是又叫来了另外一位同事,詹姆斯·麦斯威尔医生,医学院里的妇科和产科教授。麦斯威尔几年前因为一篇论文引起过很大的争议。那篇文章揭露中国乡下一些不合格的接生婆使用肉钩,结果导致母婴双双毙命。

现在,麦斯威尔仔细检查了帕梅拉,寻找性生活和伤害的痕迹,最后下结论说她在最近一段时间经历过性生活——就是说她不是处女了。可是他也无法判断那是自愿的还是强迫的,也不知道那是死前的还是死后的。当时的科技还不够发达。帕梅拉处女膜已经破裂了,可是麦斯威尔也没法判断那发生在什么时候。韩队长问他这个案子像不像性欲狂所为。麦斯威尔说很有可能。

那天晚上最后一个检查帕梅拉的医生是哈里·冯·戴克,学院雇来帮助建立药理学系的高超的医生。冯·戴克迅速排除了毒药致死的可能,因为没发现任何三氯甲烷的痕迹。帕梅拉没有被下药,她虽然喝了点酒,不过血液里验出的酒精含量也不高。冯·戴克还判断出死亡当晚帕梅拉吃过一些中国食物。

尸体解剖结束了,胡医生在记录中指出,帕梅拉生前是个健康、发育正常、大约十八九岁的姑娘。他说她的牙齿很健康,不过有两个后齿接受过专业的拔牙手术。她的门牙有两颗缺失了,估计是打斗时发生的。

大家一起讨论了一下他们已知的和未知的事实。帕梅拉的尸体显示出凶手是一个狂暴、疯狂,但同时又具有外科技术和基本解剖知识的家伙。胡医生说要是凶手技术熟练的话只需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这些暴行;要是技术不行的话,可能需要两到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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