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零九分，结束一个故事

女人夜半的流泪，大抵是为了爱情或者与爱情有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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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陆子放早晚要把沈青青带上床，从他借住在他们阁楼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这个结局，只是没想到才隔了七日。就像今晚睡下的时候，沈青青给他的吻是敷衍的，凉凉地滑过他的脸颊，但是，她的身体是热的，贴在他的皮肤上仿若着了火，他知道这热情不是给他的。就如同一个小时后的现在，她的火燃上了陆子放的床。他站在通往阁楼的旋梯上，听到沈青青的声音，从轻声低吟到急促喘息，寂静的夜，无比婉约。

他能做的，只有安静地下楼，一步步把自己挪回床上去，在沈青青踮着脚走回来的时候，扭转身子，装作睡得一塌糊涂。

在沈青青的面前，他的爱永远是低微的。

2

陆子放是在七天之前敲响了他的家门，他刚从海上回来，穿着休闲的夹克和来路不明的牛仔，头发乱成一团，胡子已经长满腮，看起来憔悴得很。他说：“这个城市里，老同学只有你，所以直接来打扰了。”这是他做事的一贯风格，这个在大学里便以桀骜不驯而出名的男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像俗世的男子一样遵循守纪。

他说只住二十天，船起航的时候，他便要跟着走。偌大的房子连带着顶层的阁楼都空着，他似乎说不出“不”，即使他注意到在他看到沈青青时眼里亮起的光芒时，他还以为二十天是短之又短的时间。

当晚，陆子放洗过澡，理过发之后，便成了一个清新爽目的男子。他买了那种二十年的二锅头，辛辣刺激，热烈地邀请他和沈青青。席间，陆子放说起他的一路见闻，讲他遇到的俄罗斯美女，讲他被海浪打下船板又神奇地打回原处，讲他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城只用了100美金便赚了个满怀。他坐在顶楼上，依然是过去那个善谈的男子，在哪儿都是焦点。那晚不同的是沈青青，陆子放夸她清纯美丽，她的脸便红红的，还破例喝了酒。陆子放不停地说，她瞪大了眼睛，始终在笑，一次次地问：“真的吗？真的吗？”夜灯映在她的眼睛里，两个人都是迷人的光，唯有他沉默着，心沉到谷底。

睡下的时候，她有点醉，唇贴着他的耳朵，整个人兴奋得很，他知道，陆子放给这个连网络都不感兴趣的姑娘展开的是另一番天地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