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个人的西域》缘起(3)

一个人的西域 作者:陈达达


“丝绸之路(Silk Road)”,这一名称不是在中国文献中首先使用的。该名称最早可能是由李希霍芬教授提出的。另一个西方学者赫尔曼也曾将自己的著作题名为《中国和叙利亚之间的古代丝绸之路》,到了斯文赫定这里,他干脆把自己的一本书直接定名为《丝绸之路》。

斯文赫定在《丝绸之路》中讲道:“丝绸之路的全程,从西安经安西、喀什噶尔、撒马尔罕和塞琉西亚,直至推罗,直线距离是4200英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条交通干线是穿越整个旧世界的最长的路。从文化-历史的观点看,这是连接地球上存在过的各民族和各大陆的最重要的纽带。2000~3000年前,在洛阳、西安和其他一些大地方的重要贸易中心,中国商人永远不会知道,那些由他们的商队往西运送的无数大捆丝绸,到何处才是终点。只有推罗和地中海其他港口的腓尼基水手才知道罗马才是其主要的市场。而罗马人则只知道这种sericum(绸缎)、serica(丝织物)是在亚洲最东边的被称为“赛里斯人”的民族生产和出口的。拉丁语中的silk(丝绸),显然源自汉语的ssu\sse\sser。”

我曾在几次的丝路独行之旅中,看到了一条像找不到头尾的灰黄色长蛇,那是伸展在大漠之中的古长城遗址,也看到了矗立路边、默然无声地见证逝去的辉煌时代的无数烽火台。“烽火台一座接一座,似心跳一般有规律地隐现在道路的尘土和冬天的寒雾之中,似乎铁了心要和事物消亡的法则抗拒下去。”每当汽车在沙漠绿洲笔直的国道上风驰电掣般飞奔时,车窗外“嗖嗖”的风声,“恍然如流的岁月拍打着双翼疾驰而过。”

如今,当我们沿着古代西域的“丝绸之路”行走之时,只有通过想象,才能看到过去那一幅幅丰富多彩、辉煌繁盛的画面,那川流不息的商队和旅行者每次为了抵达一个新的绿洲而雀跃欢腾的景象。

记得斯文赫定在其旅行的笔记中这样写道:“旅途中,我一直都在想象,仿佛已看到一条崭新的公路穿越草原和沙漠,一路上有无数的桥梁在河川小溪和水渠沟壑上,仿佛路已筑到安西、敦煌、罗布泊北岸,然后沿着孔雀河到库尔勒,再继续西行至库车、阿克苏和喀什噶尔。”这一切,今天已经彻底变成了现实。可有谁知道,这些通往西域的公路大道曾经是斯文赫定带领他的勘察队,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克服了千难万险才得以测定。

当然,西域探险家的故事并非从斯文赫定才开始有的。其实,早在斯文赫定以前,中国的玄奘、法显。乃至张骞就已经完成了西域探险的壮举。

“有意思的是,中国历史上的探险旅行,多半是带回知识与文化,改变了‘自己’;但近代西方的探险旅行却是输出了殖民和帝国,改变了‘别人’。”台湾学者詹宏志的这个说法好像是对的,但是细想一下也不尽然。我们知道汉武帝派出张骞凿空西域,远征葱岭,难道不是输出帝国,改变了西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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