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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观音风土(5)

茶之原乡:铁观音风土考察 作者:谢文哲


既然人只是土地共同体中的一员,那么,处理人与土地的关系问题,就应该具备一种崭新的立体的观念。乾隆十八年(1953)任安溪县令的庄成,曾于任内(1757)主修安溪有史以来的第七部县志,这部县志记载了安溪建县至清乾隆 800多年的历史。志中卷四,庄成特别撰文,从安邑地理、信仰、农工商业、贸易以及社会、政治、军事等方面,详细阐述“大有可纪”的安邑“风土”。风气和则土气养,欧洲葡萄酒也特别重视“风土”的研究,将葡萄树置于人与土地、人与植物、植物与植物、植物与动物的“土地共同体”中运行,并保持其自然能量的平衡。

中国人对“风土”的研究始于周朝,比西方人要早许多。所谓风土,即是指一个地方特有的自然和人文环境(土地、山川、气候、物产以及风俗、习惯等)总称,就是人与土地的关系全部。风土是一部大书,无论哪个国家或组织,没有谁敢于宣称已经了解土地与人的关系全部。为什么安溪能够诞生茶中极品铁观音?铁观音与安溪大地以及大地上的自然万物之间,构成互为依赖的一种什么关系?安溪铁观音的植物基因之外,还有哪些人文基因?这些谜团我们永远都无法解开,要紧的是对安溪“风土”永远保持一颗敬畏之心。因为,懂得一箩筐的土壤学、环境学、植物学、生态学知识固然重要,但这一定比不上永远对土地怀有一颗热爱、尊敬之心重要。把土地的合理使用当成一个经济问题,显然是一种简单思维,我们还应该在高度认识她的价值的前提下,建立起一种对土地的伦理关系。当你的行为有助于保护土地共同体的和谐、稳定和美丽时,你就是正确的;当你走向反面时,肯定就是错误的,必将受到她的惩罚。

土地,是任何时代都要搞清楚的思想问题,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完全搞清楚。保护主义已经被证明不仅是无用的,反而是相当有害的,因为他缺乏对土地的最起码的伦理认识。谁能寻得观音韵?安溪铁观音的“音韵”在哪里?在安溪 3000多平方公里的大地上,在安溪广阔敦厚的“风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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