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使的手”(4)

右岸:我们之间,一条爱的河流 作者:(日)辻仁成


阿九在不断尖叫后昏厥,直接被救护车送进医院。因为处于极度恐惧的状态,所以警方根本无法问讯。本来在家里睡觉的祖父江七,被叫醒后急忙赶到医院,但阿九早已在施打完镇静剂后睡着了。或许是做噩梦的关系,使得阿九的神情显得有些痛苦。

阿九蒙眬的视野前方,多次浮现总一郎惨死的样子,嘴里说着语焉不详的句子。

在一连住了好几天的医院后,阿九并没有回到学校,反倒是先待在家里休养。在阿九住院期间,总一郎早已完成了密葬。表面上看来,两家人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知道经过的阿七担心儿子的状况,特地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从早到晚守在他身旁。

阿九的意识恢复了,但却像是动过开颅手术的病患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地安静休养。或许是因为吃了药效较强的药,使得他整天昏昏沉沉地,坐在房间角落里动也不动。

某天,寺内茉莉前来探望阿九,阿七正好到附近买东西不在家。一见到坐在角落发呆的阿九,茉莉便喊了声:“阿九!”

听到茉莉的声音,受到惊吓的阿九反射性地逃往隔壁房间。

“慢点!”茉莉大声问,“为什么看到我要跑呢?”

阿九就像动物园里饱受惊吓的猴子,不停来来回回地从这个房间逃往另一个房间。因为他看见茉莉背后站着总一郎的尸体,所以才害怕地到处乱躲。他这么一躲,茉莉又带着总一郎追过来。

“慢点,阿九,告诉我哥哥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阿九指了指茉莉身后,但因为太过害怕而说不出话来。总一郎的眼睛闪着阴森的青光,视线并非盯着阿九,而是徘徊在前面的低处,这让阿九更加觉得恐怖。

最后,阿九躲进厕所,并将门反锁。

“阿九,开门!”茉莉不放弃地猛敲门。

阿九用双手掩住耳朵,静静等待茉莉离去。他哭了,并且哭到睡着。

梦中,阿九又看到总一郎。总一郎悬挂在天花板下,因为太暗看不清楚脸部,似乎是上吊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自杀?”

阿九害怕地询问。

“就算我说了,你也无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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