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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过度之民主(7)

诱惑心理学 作者:(美)丹尼尔·阿克斯特


自我约束的道德层面不可避免地让我们遭遇到了政治方面的问题。如果你相信自己的生活在很大程度上是自己的决断和原则造成的结果,那么你和那些“遗传论者”和“环境论者”(这些人相信人们的生活绝大程度上是由外在环境和遗传因素等人力不可抗拒的客观条件决定的)对纳税、规章制度和财产再分配的看法会不一样。保守派比自由派似乎更坚信人类有能力来控制自己,但在虐待妇女、歧视族裔人群和破坏环境这些问题上,保守派和自由派的观点就掉了个儿。作为其中某一派,我们中很多人都意志力薄弱,这也引发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政府应当怎样引导我们进行自救。两派人士都赞成给予人们更多的自由,但同时又都希望政府能够干涉人们自由开放的行为,不管是离婚、堕胎(保守派对这两件事简直是深恶痛绝)或是增加纳税额度、加强制度规范(这可是自由派的钟爱之选)。

究竟是否该将缺乏自制力划为道德问题,还是认为人类根本不存在自制力的问题,在为这些说法盖棺论定之前,我们最好先要了解一下“自制力”一词到底有什么含义。2008年,演员戴维·杜楚尼因“性瘾”而接受治疗,此时,我们了解到,“性瘾”不过就是一种缺乏自制力的问题,只不过是被一层层可为其脱罪的医学术语包装了一下罢了。在很多情况下,“自制力”一词的使用过于随意,任何关于“自尊”的词语分类都应该对其有更加明晰的解释。

《美国传统字典》里对“自制力”一词的解释是,“通过意志力,控制自己的感情、欲望和行为”。这一解释远不够全面,甚至牵涉出了关于该解释更多的问题。“超级碗”的日子里,面对比萨和薯片的饕餮盛宴,你放弃节食,大开吃戒,若你不是自己张开嘴,谁会硬生生地把食物塞进你口中?“老虎”伍兹鬼混的那几年里,一个人搞定了一大帮酒吧女招待,他真的是自制力有问题,还是彻底地随“性”而为,把那么多的金发美女搞到手?

为了能更好地解决这一问题,我们最好先来研究一下什么是欲望。就像我们对人的分类一样,欲望也可以分为两类:我们喜欢的以及我们厌恶的。而我所说的自制力,能够选择出哪些欲望是你真正愿意去实践的,并克制住内心的冲动,不去做那些你欲求并不强烈的事情。人们过去表现出来的欲求和真正发自内心的欲求,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这里我们将前者称为第一级欲望,它似乎是一个在不经意之间放在你身边的运气袋(又叫摸彩袋),里面装满了人类的各种欲望和奢求。另一种欲望——是指人们对于那些真正想要尝试去做的事情的最本真的欲望——我们将其称为第二级欲望。

第二级欲望指的是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的那些事情。哲学家哈里·法兰克福曾获得短暂的关注,他的作品《谈扯淡》(On Bullshit)跻身畅销书行列,并成为少有的能在学术圈以外赢得大众关注的哲学家。他认为,虽然人类可以思考,但现代人(Homo sapiens)和过去时代的人相区别的一点是他们意志的“结构”不同,现代人可以选择甚至可以激发某种行为的动机,也可以决定自己做某事的意愿。人性归根到底来说,就来自于人们内心的某种偏好,从一定程度来讲,人类是自由的,因为人类可以遵循内心的想法来行事。换句话说,自制力让你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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