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理与爱丽萨：

这可能是我给你们关于投资最重要的经验。关于这个主题的著作可谓汗牛充栋，但基本都是讨论普通股方面的事情，却很少涉及做任何投资时的一条最大经验，因为如果你希望通过买卖获利，普通股是最容易变现的。变现的意思就是可以很方便地买入和卖出。如果你愿意，可以今天买入，明天就卖出。

关于这个主题的著作数以千计，其中大多数是由旁观者写的，或者说所谓的经济学家。也可能是由企业首席执行官的影子作家代笔。但几乎都不是出自有实际经验者之手，这些书的作者没有自己投资的经验，也没有投资过别人的钱。我已经从事投资这行50多年了，为几千人投资过，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美国人也有外国人。

我的首个业务经理是个品性良好的人，他曾经和我说“投资这玩意就像梦游仙境中的爱丽丝。钱是实实在在的，但是，由于你可以每天、每分钟看到自己所持股票的价格，人们总是分分秒秒受情感的影响，尤其是恐惧和贪婪。”这可能是我在投资界学到的一条最好经验。第二条好经验是“如果你想真正赚钱，那么集中优势，别分散。”

关于这条经验中提到的恐惧，给你们讲个小故事。“9?11”事件是美国历史上的悲剧性灾难，给美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事件发生后，我的办公室人员坚决不让我乘坐从大厅到楼上的电梯，因为他们深信我们的办公室会成为袭击目标。有的人变得歇斯底里，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然后我们的办公楼被封闭了，我们只能回家。那天晚上，一个客户给我打电话，他很肯定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全部抛售，”他在电话里大喊道。

我向他指出，股市已经关闭，直到人们理解并重视对美国的威胁前不会开市。股市关闭的恰到时候，因为没有当局者会想把恐慌销售出去。这种情况也出现在以往的危险时期，例如肯尼迪总统被刺之后。通常情况下，在此类危机时期的最佳建议是退一步，冷静地分析选择。

“别管是否关闭，”我的客户大喊道。“给你付钱是干什么用的？想个办法，给我卖出去。”歇斯底里很少有所裨益。

我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但是徒劳无益。当股市重新开放后，股价骤降，但是在我看来，如果股市在混乱时期没有关闭的话，跌幅不会如此大。而且如果我的客户继续持仓，不抛售出去，他的投资组合在几个月之后会比恐怖袭击前的市值更高，可惜他没有听我的。

下面是我在见证并经历过的恐慌中形成的建议。

你应该——在每一种情况下——买入股票，而非卖出股票。正如我所说，这是我在观察人们的投资很长时间之后得出的经验。

我从来没有在给你们的信中谈过这一点，但我一直有五个“关键的”客户。不，不是大客户，不是那种几百万美元的客户。我的五个关键客户几年来变化不少，他们一直是市场行为的简易指标。他们最初总是选错了方向。有些人非常善于当机立断，但大多数人并没有这种天赋。我自己也不精于此道，而总是需要一点时间退一步，斟酌利弊，考虑真实与虚假。然后再采取行动。

顺便一提，这些总是犯错的五个领头羊客户都受过高等教育，大多都有硕士学位。那么他们为什么在投资方面如此不成功呢？因为他们所受的教育认为宇宙是理性的。然而，股票市场却从来不是理性的，就像是仙境中的爱丽丝。

当然，贪婪是恐惧的另一面，总是接近于表面，想要破茧而出。股票市场的上一次真正充满贪婪的时期是20世纪末，一直到2001年和2002年。当时对网络股的追捧简直到了狂热的程度，几乎每一支网络股都一路飘红。“约翰不理解这个令人兴奋的新社会，”客户们经常这样对我的员工说，从来不和我说。“我的邻居发财了。”最后，我的一个客户再也忍不住了，他和我合作已经多年了。

“我受不了了，”他说：“这可能是我赚大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别和我说，”我回答道：“你的邻居发财了。”

“丢人！”他大喊道：“比这还丢人。我的小舅子发财了！”

当2002年泡沫破裂后，几百支新上市的网络股变得一文不值。我客户的小舅子中风去世了。都是贪婪惹的祸，我所知的追捧过网络股的人，几乎每个人最后账户里只剩几毛钱了。还是贪婪惹的祸，还有想一夜暴富的狂热。

我之前说过：几乎每个领域的狂热——时尚、家具，尤以股票为甚——持续大约两年。然后，当心之后的事情。每当你感到贪婪或恐惧的时候，停下来三思，“我的情感告诉我这么做，我是否应该采取相反的行动？”

你们的爷爷，只是抛砖引玉

恐惧与贪婪统治市场。Fear and greed rule the markets.

If you want to truly get rich . . . concentrate, don’t diversify.

The stock market, at its extremes, is never rational. It’s an Alice in Wonderland business.

Greed. And the frenzy to get rich qui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