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是无瑕,白如美玉(4)

幽兰虽香不禁风:董小宛 作者:吴玲


董小宛的出生,对这个家庭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只不过是家中多了一个人的生计,而董小宛也很少见到父亲。出生那一日,董小宛的父亲在焦急与彷徨中伴随着董小宛的出世,依然还是从前的败家子,没有因为什么而改变,也没有因为多了个女儿而改变什么。

起码再混账的父亲,在某个时刻会想起自己还是有个女儿的,家中还有人等待自己一起用晚饭,有人为自己嘘寒问暖。女子,总是有些可怜的,很多事都是受限制的。哪怕是皇宫里的公主、官家的小姐,许多事也是身不由己的。

男子是继承香火的,而女子就是替别人养的,多年之后就不再是自家的人了,所以对女儿的态度只能是看父母的本心了。所幸董小宛的父亲还没有那样迂腐,虽然想要儿子,但是对女儿也没那么苛待,琴棋书画也是请人来教导的。

董小宛尤其爱戴那个先生,虽然总是摇头晃脑讲一些大道理,但是有时候讲的就是另一个世界,是董小宛毫不知情的世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董小宛就像是一只青蛙,明明知道自己坐井观天,可还是无能为力。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她一点点地汲取,渴望外面的世界,只是偶尔有一次机会,可以让自己体会不同的生活。人总是这样的,对现有的不珍惜,却对失去的倍加怀念,对未来还带有无限憧憬,所以,这一生都是一个遗憾。

虽然总是渴望,但是她从未奢望,现实和美梦总是相差太远。看文字中的名山大川,体味国仇家恨,她也想凉亭煮酒,只为朋友,哪怕跋山涉水,一路荆棘,她也想领会别处美妙风景。

董小宛的童年生活单调又苍白,却也简单得美好。小时候总是喜欢做梦,梦中是五彩的鲜花,还有自己快乐的玩耍,那么鲜艳的画面,也只有童年时做的梦了。

孩童的眼眸是最清澈的,只因它还没看过世界太多丑陋,还未被沾染杂质。看着一切,都是单纯的美好,仿若清亮的玻璃,看得见外面的波光粼粼。董小宛的生活单调地重复着,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梦中的世界也会支离破碎,现实生活也会残缺不全。

某一天,当儿时的梦想成真,可那些美好的承载都已不在,果然世事两难成全。但只愿西风随春花而去,曾经风花雪月也不负这良辰美景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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