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操控 作者:李正曦


与魏杰的隐忍恰好相反,岑惊在滚金国际的这段日子,心情可谓大起大落。

这天早上的例会,范晓华告诉大家,滚金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以后大家可以大展拳脚了。在座的众人一听,个个磨拳擦掌。因为前期公司初创,各部门都没有大的投资。现在可以尽情发挥了。随后,范腾又让大家回去都做一个调查,看各自负责的领域是否有大的机会。如果有,公司将投入大量资金进行炒作。

可不要小看滚金国际,虽然注册资金只有5亿,但范笑云、范晓华和范腾加起来可是有上百亿的身家。这笔资金随时可以投入进来。回到玻璃屋,岑惊拿出一份分析报告,果断地走进了证券部经理的办公室,笑盈盈地交给了王明轩。

“明叔,你帮我看看这份作业做得怎样?”

最近,她已经从股票市场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今年5月份,以网络概念股为龙头展开了一场大行情。10月初这波行情结束后,大盘就一直向下调整。现在大盘的点位虽然已经很低,但因为已经到了年底,各大机构都基本锁仓休息了。场内除了一些套牢的资金在自救外,没有新的资金进入。

这些年,每年年底的行情都是这样的。可最近她发现不少老庄股的庄家都开始偷偷增仓,虽然他们增仓的幅度不太大,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增仓仍让她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随后的几天,她又发现上海市场的紫金矿业和广西药业开始有新的庄家进入。而新推出的期指市场上,多单开始增多,并不时出现大笔的多单。市场上这种细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相信以后股市有好戏看了。

她现在真的很感谢范晓华和范腾,前者给了她这份工作,而后者没有将她撵走。

心情好了,身体也就格外有劲。这段时间,岑惊精力充沛,总有使不完的劲,不知道什么是疲乏,对于事物也总能有清楚的判断,寻着所有蛛丝马迹,就能找出最后的答案。就连范腾有时候看她,也都不那么厌憎了。

为了搞清楚股票市场上这些资金的背景,岑惊动用了公司的力量去调查。滚金国际的人事部可不光像别的行业中那样只负责一些员工的培训和管理,它最大的作用是利用一些人际关系,去打探一些其他部门需要的消息。

人事部经理真不简单,三天后就把她需要的消息打探了出来。

新进紫金矿业及广西药业等股票的是华天,新进泰山旅和控盘中和股份的是中盛,新进金象集团和万达电子的是金风,它们都是中国证劵市场上绝对超级的主力。只是因为向来在幕后操纵市场,所以一般人并没听说过它们的大名。

可岑惊是听过的,貌似范腾还是林间风的时候,还与其中两家遭遇过。

它们在国内市场上兴风布雨,背景很复杂,既有一些国内大财团的股份,还有一些神秘资金的支持。还有传闻说它们还得到上层一些人的支持。这三家都属于那种只要一跺脚,市场就会颤三颤的超级主力。

从这些情报中,岑惊虽然不能断定这三家机构是不是已经协调好了,要共同操作。但她相信,这三家机构在这个时候同时出现,一场暴风雨离此也不远了。

王明轩笑着接过报告,仔细地看完,然后叫上她一起去向范腾汇报。第二天,范晓华亲自组织了一次会议讨论岑惊的这份报告。

各部门的经理虽然不负责股票市场这块业务,但金融市场上大部分都是相通的,只是在细节上稍有不同。更何况他们中不少人都曾经做过股票业务,对股票市场十分熟悉。经过讨论,大都同意岑惊的看法,同时也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女孩子刮目相看。

岑惊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她默默研究了几个月才写出了这份报告。不过,接下来的情况给她泼了一瓢冷水。

最后范腾安排任务时压根没她什么事!岑惊别提多失望了!

她上学时是模拟过不少操盘的知识,来滚金国际后更了解到很多关于这方面的资料,但她之前亲身经历的只是个别股票的炒作,总资本也没超过2000万。她知道在实际操盘时,光有理论是远远不够的。这就像带兵打仗,只会纸上谈兵的将军是不可能打胜仗的。

实际操盘时,情况瞬息万变,操盘手要根据当时的情况随时做出调整。那些成名的操盘手,都是从大风大浪里走出来的。岑惊对未来充满期盼,希望能进入那个圈子,并能有所提高。虽然这次操作自己不可能是主角,但只要能参与其中,就能和范腾他们学到不少东西。谁知道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这是自进入滚金以来,岑惊第一次觉得难过。这种滋味自然是五味杂陈的。范腾故意冷落是一回事,而自己不管做什么做得再好也难以被承认,这也是事实。岑惊知道,在很多人眼里,她作为董事长秘书要比作为证券部副经理合适得多。

于是,会议结束后,她回到自己的玻璃屋,免得应对那些耐人寻味的眼神。

可玻璃屋里也不清静,透过磨砂玻璃,岑惊看到范腾在范晓华办公室,两人正说着什么,貌似与自己有关。看到岑惊进了玻璃屋,范晓华提高了点音量,笑道:“怎么说岑惊也有点功劳,她又是部门副经理,能不能把她也安排进来?”

“怎么,你要干涉我业务上的事了?”范腾笑问。

“你也看到了,她还是很有天赋的,虽然没经验,但谁都有第一次不是?”

范腾也不恼,还是那样淡淡地笑:“那你说,还有什么任务是可以派给她的?”

“你看这样行不行?岑惊虽然不去负责操作,但为了你们能正确把握住市场的变化,就让她负责些沟通方面的工作吧,我看她这方面应该能够胜任。”

岑惊恍然明白了范晓华的意思。在操作初期,为了防止内部消息的泄露,负责操盘的一切人员是不允许和外界有联系的。到那时,他们将会到一个地方集中管理,各种通讯设施也都不许带。直到操作中后期,才可以和外界联系。但在这段时期,他们需要将对市场未来走势的判断告诉公司,以免其他人因操作不当造成大的损失。

毕竟他们可以操控一部分市场,对市场的把握不是其他人能比的。范晓华就是想让岑惊去充当这个联络人的角色。

范腾斟酌了一会儿,点了头。接下来,两人不知道又聊了些什么,再后来,范腾终于出来了。经过玻璃屋时,看了她一眼,嘴角往上一勾:“你的董事长让你进去。”

岑惊也顾不上分析他的眼神和话里究竟是些什么意味,起身进了范晓华那屋。

“惊惊,我一直都很看重你。”范晓华用的是他们日常生活中的称呼,显得亲切,但没有用“啊,朋友”的句式,也就意味着这是一场相对正式、严肃的谈话。

“董事长对我一直很好,我知道的。”岑惊连忙回答。

“虽然范总的做法我并不完全赞同,但这次的操作事关重大,自然一切要听从他的安排和指挥。所以,只好委屈你了!”范晓华郑重地说。

听了范晓华的话,岑惊不能不感动。一个亿万富翁能对下属表示关心,这可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再者,这是人家自己的钱,爱怎么花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岑惊心中清楚,范晓华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收买人心。但能让人费心收买,至少还算有点价值吧。

岑惊感激地表示:“多谢董事长的关心!只要对公司有利,我怎样都没关系的。”

“你要真能这样想就好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范晓华又说,“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以后没人时就不要董事长董事长地叫,就叫我华叔吧!”

“董事长实在太客气了,这我可不敢!”

岑惊嘴上说不愿意,可心里也觉得这是个拉近和范晓华关系的好机会,假意推辞半天后,最后在范晓华一再地“要求”下,答应以后改变称呼。

“虽然你不能参与这次操作,但联络这个工作你要好好做。”

看岑惊答应得有些勉强,范晓华忍不住笑道:“傻孩子,这才是你现阶段最好的学习机会。我是可以要求范腾必须把你加进去,可你又能动用多少资金呢?就算按照副经理的职位给你一个亿,他们若是不诚心教你,你又能从中学到什么真东西?”

“我明白了,谢谢华叔!”

“明白就好。你不光要传递消息,还要和他们多接触,多向他们学习,好好感受那种气氛。范腾虽然对你还有些——顾虑,但他的实力可一点水分都没有,甚至远比你以前看过的报道要高深一些,你要坚持不懈地与他沟通。他就是这个性,没有长久的努力很难得到他的信任。我知道你和王明轩关系不错,他这次也正好参与,你多找机会问问他操盘的过程,这些经验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一番话说得岑惊频频点头。范晓华看着岑惊,突然又笑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女孩子家,好好找个老公嫁了才是正事。”

“不辛苦,我喜欢。不过华叔要有合适的老公人选,倒是给我介绍介绍嘛。”“范总就单身啊,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沟通沟通。”范晓华大笑。

“这就是华叔不厚道了,明知道范总嫌弃人家,还这么取笑!信不信我待会儿把你推沟里去?”岑惊也乐了。

“走走走,你一说我还真饿了,吃饭去。我跟你说啊,这追老公其实没这么难——”

“丫头,行走江湖,华叔赠你几字,可保顺风顺水百邪不侵。”“是有容奶大么?”岑惊停下筷子,问道。

“不是,是以萌服人。”

岑惊大笑。范晓华等她笑完,吃了几口菜又说:“别介意范腾,他就这样子,对谁都冷冰冰的,其实是社交恐惧症,特别是怕女孩子,从小我就没见他怎么跟人说过几句话。你知道吗,他以前还口吃呢,后来上了大学才莫名其妙好了。”

她能不知道他口吃么,念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也不是突然好了的,是她陪着天天苦练,佛经都读破了好几本才终于有一天开了窍。

那天她刚从大明回北京,听说他发高烧去看他,他抱着她说了很多很多话,一直说到昏睡过去。就这样糊里糊涂说到烧退了,他也就不再结巴了。但他之前说了些什么岑惊实在听不太清,就只记得他彻底清醒后对她说的那句——

“岑惊,我爱你,你可不可以也爱我?”他用的是爱这个字,不是喜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那黑得仿佛地狱、亮得如同星宿一般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在那蒲扇般眼睫毛的煽动下,岑惊就像被催眠了一样,答应了。

妖孽啊!这是她当时的想法。因为很长时间以来,她觉得他们更像哥们。他们在天安门广场熬夜看升国旗,他和她抢睡袋。

他们夜里去爬野长城,两个人坐在凹凸不平的山石上抽烟取暖,一人一口。

他们开车去香山,住个一夜两夜的,每天除了攀岩,就是在鬼见愁看日出日落。两人各睡各的,连牵手都没有。她爬得慢一点,他就打击她跟猪一样懒。

他们去十渡露营,她不敢蹦极,他二话不说直接推她下去。他从来不会陪她去逛街,除非他自己需要买东西了。

他们去北六环那个种满薰衣草的地方,他只顾着拍风景,好像她不需要拍照一样。

他们去动物园,什么最丑他就说她像什么。

他们去三里屯喝酒,他看美女大腿看得眼睛都拔不出来。

就连出去吃饭,他都先点自己喜欢的,好吃的就跟她抢。这个可恶自私的家伙,就因为那无法拒绝的一眼就成了她的恋人,不是妖孽是什么?

不过这个妖孽倒也有很多时候可爱得冒泡。冬天他们在未名湖上滑冰,冻得鼻子通红,上岸就拉她直奔学校南门涮肉,或者挤在大排档点上一盘爆肚外加两个烧饼。

“你妈妈从小让你读佛经,你倒好,简直是只肉老虎。”他取笑。“好不容易托生为人,爬上食物链的顶端,怎能吃素?”她回应。秋天的午后,天高云淡,他们拉手去雍和宫。他问:“你求什么?”“我希望身边这蠢货身体健康永远快乐,你呢?”

“我希望身边这傻妞能变聪明一点。”

林间风吃不了辣,可还是不定期陪她跑去东直门簋街要一大盘麻辣小龙虾看着她狂嚼,自己在一边放杯水,涮一涮再吃。有时候为了讨个吻也帮她剥几个,也不嫌满嘴都是麻辣虾味。他还去刻了一个写着岑惊名字的玉章,然后像护身符一样挂在脖子上,洗澡都不取下来。

他们去国家图书馆看书,他有时候会装睡,其实是在聚精会神地看她。她不点破,因为有时候她也这样。不过电影特别精彩的时候,他也会把爆米花喂到她耳朵里。

世界杯的时候,他们在后海一个酒吧的二楼和一群同样疯狂的人一起看比赛吹啤酒,输了就听人京骂,赢了看人拥吻。有一次,旁边有人问他这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你不亲我可亲了啊。一眨眼,那人就被丢出去了。

可是她答应的那个“永远”,终是辜负了。

范晓华说范腾还单身。还单身,可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她可没自大到以为范腾还会等着自己。他还是林间风的时候都知道隐瞒自己有钱人的身份,不是怕被人占财产,就是怕自己进不了他家的豪门大院,何况如今更胜从前。

就算自己旧情未了,可说出来怎么都难以令人信服,反倒是有什么企图似的。

她不知道林间风怎么变成了范腾,更不知道为什么神秘莫测的范笑云成了他爷爷,她明明记得他双亲尚在。不过她一句也没问,她时刻提醒自己是来这工作的,而不是八卦,自己现在这份工作得之不易,要好好珍惜。

岑惊刚回到玻璃屋坐下,王明轩就来了。

“小惊,你不要太在意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要说不在意是假的。不过你放心,对这事我看得很开。”岑惊若无其事地说。王明轩看她的神色比上午开会时好多了,再加上这话,就放心多了。

“职场上就这样,都是这样熬过来的,我当初等第一次机会也等了很久。”

“没关系的,范总说让我负责些联络的事,给你们打打杂,顺便学点东西,还请明叔以后多费心。”虽然王明轩只是几句话,但让她的心暖暖的。

“这是好事啊,有了这层便利,操盘上的事我跟你说什么也就无大碍了。”

“嗯,反正我即使参加也是打杂,就算给我几个亿我也不敢用啊。”“什么都有第一次,你之前那2000万的资金就操作得不错。”

“我现在还胆战心惊的呢,好几次差点以为自己要完蛋了,只是不好意思喊救命。”“真要完蛋了我能坐视不理吗?2000万就吓成这样!”

“你刚才还说什么都有第一次呢。”岑惊翻了个白眼。

“就是就是,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我以前不跟你说了吗,要有容乃大。”“嗯,我今天还得了另外一招,叫以萌服人。”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王明轩看她心情好了不少就离开了。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

自从第一面那一场“修理”后,范腾就没单独和岑惊说过什么话,有什么事都只交代给王明轩,再由王明轩传达给她。就在一个星期前,公司证券部又来了另一个副经理澹台宇,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其人出身优越、姿态清高而且牛逼哄哄。王明轩都要礼让他三分,更何况本来就不被待见的岑惊呢。

需要商量事情的时候,范腾几乎就叫他们俩,而且更多听取澹台宇的意见。至于岑惊,她就是个联络员而已。

一个星期后,王明轩、澹台宇就带着一行人搬到城郊的一栋别墅里去了。

范晓华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把归证券部管理的2亿资金暂时都交给了岑惊掌控。岑惊满怀惊喜但也诚惶诚恐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股市这阵子低位盘整,一片风平浪静。但深沪的期指市场上能看到机构活动的影子,他们不时的打出大手笔的多单,将为数不多的空单一扫而光。可以看出多方在市场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对于众多机构活跃在期指市场的情况,岑惊提高了戒心。

她本来预测行情是股票市场上的,可那些机构为什么会跑到期指市场呢,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期指市场?她相信那些机构的操盘手绝对都是高手,一定是自己遗忘了什么!

脑筋转了又转,终于在一个梦里得到启示。原来中国股市有一个规律,每当有一个新的金融品种出现,都会引起一番炒作。当年的股票、基金如此,后来的可转债也如此。

那些机构操盘手一定是判断行情在期指市场,所以才把资金投进去。为了避免错误操作,岑惊并没有动用自己手里大笔的资金。

面对范晓华的安抚和信任,岑惊不敢不小心谨慎。她一边观望市场的变化,一边小笔吸纳一些地产、网络和高科技的股票。现在的她还没有操盘手那种超人的预判能力,毕竟除了过人的天赋外,还需要长时间积累的经验。

她只能小心翼翼走好每一步,避免出现错误。

而刚进入别墅封闭操盘的范腾一行人也没有进行操作,每天只是观察盘面的变化,再大家探讨一下自己的看法,其余的时间都各自找些娱乐,放松自己。岑惊不知道范腾是怎么打算的,但从澹台宇偶尔的只言片语可以听出,对于澹台宇来说,这次的操作都是很简单的。

“只要跟住市场上最大的主力,这次操作就等于完成一大半。”

事实证明,范晓华“以萌服人”策略相当管用。臭屁如澹台宇,也不得不在偶尔卖萌的岑惊面前展现出自己绅士、高明的一面。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范腾从市场上的表现断定对手有三家在共同操盘。这其中有操盘手里排名第八的许国强、排名第六的万忠辉,而中盛的董事长龙霄本身就是排名第二的高手。这些人聚在一起,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滚金国际的实力虽然很强,近150亿的资金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可在金融市场上并不算什么。不要说资金相近的机构,就是拥有几百亿资金的机构也有好几家。这次的对手每一家的资本总额就都在滚金国际之上。

不过想来他们对滚金国际也心存畏惧,毕竟这边拥有排名第一的股市传奇人物范腾。他的哪一次大捷不是以少胜多?除了1995年“327”那场滑铁卢之外。

但是这次范腾还是比较谨慎,不再像以往作为主力冲锋陷阵了,而是采取跟随策略,并不和他们正面为敌。所以在澹台宇眼里这次操作没有多大风险。他说:“其实炒作就是中小机构跟着大机构合伙骗中小散户的钱,本质上利益是趋同的。”

岑惊的联络员工作也做得很顺利。滚金国际除了证券部外,还有期货部和外汇部,每个部门负责的市场都不同。所以,其实资金是不可能同时在多个市场上同时操作的,不论在哪个市场上操作,都会牵涉到不少利益问题。

出乎意料的是,各部门经理都不是那种只知道个人利益,把公司抛在脑后的人。他们都很识大体,认为证券市场有机会,纷纷表示全力支持公司进入操作。对这些人岑惊真的很佩服,但更佩服范晓华和范腾。没有他们过人的眼力,怎么能招到这么多人才。

毕竟,公司在某个部门负责的领域进行大举操作,这个部门在公司中的地位自然会得以提高。再者,整个操作虽然公司会有专人主持运作,但各部门会有一部分人参与其中,而按照行规,参与操盘的人在操作成功的时候会有相当大数额的奖金,就算操作不成功也能分到一笔钱。就连范晓华之前都曾担心他们会对公司选择证券市场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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