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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城(2)

喜欢你是寂静的:林徽因传 作者:王臣


如是二三,林徽因对徐志摩的熹微幻念终究是要崩塌散灭的。而此时,她回国,继续入培华女中就读。却恰逢此时,又重遇了多年未见的那个极端正沉实的男子,梁思成。

彼时,林徽因不是不记得梁思成的,只是未有他对她的印象那般深刻铭心。重逢再见时,她脑中亦仅能隐约浮现出国前夕匆匆一会时那个沉默不语的少年。而他,却经那匆匆一见,便将她在内心深处雕成一朵不枯香花。

梁思成,1901年出生在日本,长林徽因三岁。自幼体弱,但长得极俊秀,是极优秀的。十一岁时,才随父母回国。回国之后便入清华学校就读。学业优秀不说,足球踢得好,也擅跳高。在各领域都算是出类拔萃。加上性格爽直,也风趣,所以,人缘亦好。

两个人要在一起,并长久相伴,性情相合是极重要的一件事。林徽因之所以能和梁思成相恋、相伴并最后结发相守,两人深稳和静的性情是极关键的。与梁思成在一起,林徽因觉得极舒适。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皆能懂得。

他亦彬彬有礼,给予林徽因的爱,是深缓宁静的,温柔有致的,不激烈无压迫,在一种自由舒畅的环境里生发壮大。也因此,让林徽因极为受用。他予她呵护,她还温柔。他予她情,她还他信。他予她山盟海誓,她还他长相厮守。

所谓“琴瑟之好”,大约也就是如此了。

二人热恋时,常常会在北海公园幽会。彼时,北海公园坐落了新筑建成的松坡图书馆。时值梁启超任馆长,梁思成便从父亲处得来一柄钥匙,占得了这个幽谧之地,用来与林徽因浓情独处。那一段时光,真真是极温柔曼妙的。

只是后来,徐志摩果真践行了自己的爱之理念,不管不顾,依旧试图与她走得近些,更近些。因此,徐志摩按捺不住心中情动,便时常也会寻到松坡图书馆来找林徽因。直到,梁思成也终究心有芥蒂,在与林徽因独处时贴便条于门上,明言勿扰。

一段情,总是需要一个契机,来突破,去往更深处。林梁二人情定终身,与梁思成的一场车祸关联极大。

1923年五九国耻日前夕,梁思成与弟弟梁思永骑摩托车上街参加国耻示威游行。却不想,骑车行至长安街时,被国务院权贵金永炎的汽车所撞,梁思成重伤。弟弟梁思永伤轻,不几日便出院。但梁思成极不幸,经此一劫,烙下残疾。

因筋骨大伤,梁思成的左腿日渐比右腿短出小小一截,成为终身的遗憾。但他也不是运命极坏,因经此一难,那个世人皆叹赞仰慕的女子竟日日守在他身边,悉心照料,心无忌顾,情愈深,爱亦愈沉。极有可能便是在那时,她隐隐在心中生发了与之相依白头的意思。

两人的关系,至此,算是真正确定了下来。

这一年,她住进他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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