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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1)

喜欢你是寂静的:林徽因传 作者:王臣


世间苦甘,倾身亲历,方知其真味。

1924年,6月。因车祸耽搁一年的梁思成欲启程赴美,恰此时的林徽因也完成在培华女中的中学学业,于是,这一双人正好两两相伴,同赴彼岸。7月底抵达,9月前往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就读。

在入宾夕法尼亚大学就读之前,二人利用七八月暑假时间先在康奈尔大学补习了几门功课。林徽因选修户外写生和高等代数两门学科,梁思成选择了户外写生、三角和水彩静物的课程。9月正式入宾夕法尼亚大学读书。

林徽因和梁思成入学之前便已立志要献身建筑。林徽因有此念头始于1920年与父亲游居伦敦之时。当时公寓的女房东即是一名建筑师,她与林徽因的接触,让少女时期的林徽因第一次感受到了建筑艺术的魅力,并心向往之。而梁思成有此念头,则是因了林徽因的缘故。

梁思成曾这般对朋友说过:

“当我第一次去拜访林徽因时,她刚从英国回来,在交谈中,她谈到以后要学建筑。我当时连建筑是什么还不知道,徽因告诉我,那是包括艺术和工程技术为一体的一门学科。因为我喜爱绘画,所以我也选择了建筑这个专业。”

两个人相爱,已是不易。若能在一起,便是难得。假如又脾性互补,就更好。再若,脾性互补又志趣相投,那总会是成为一段佳话的。这林徽因与梁思成二人,便是如此。

建筑是二人的一致理想和追求,极难得。林徽因感性,一如众家小女子,脾气琐碎,因为鹤立鸡群,于是又难免任性。梁思成,却恰恰是个沉着理性,又有极好脾气的人。两人也偶尔会吵吵闹闹,但正是在三言两句之龃龉牵系之中,情意便越发深浓。

只是略有遗憾,因建筑系学生需常常熬夜作图,考虑到女生的体质,当时的建筑系便不招女生。但林徽因还是选了与建筑相关的美术系,并选修了建筑系的课程,因此,二人依然常常做伴上课。

宾夕法尼亚大学是全美最好的三所大学之一,无论是硬件环境还是学风都是非常好的。在这样优质的环境当中,二人学业精进,亦过得自由快乐。彼此相扶相助,度过了几年共生的时光。

所谓“共生”,是因这几年在两人情之欢爱之喜的背后,亦藏匿着旁人所不能体悟的艰辛和痛楚。而这艰辛和痛楚源自两人至亲的相继离世,亦是对二人长久互爱的最大考验,但他们终是一一度过去了。再回看时,彼岸之密布荆棘亦已温柔翼翼,恰似此地的她与他,执手漫过蔷薇花丛。

起先是1924年的9月,梁思成的母亲,梁启超的夫人李惠仙因乳腺癌病逝。二人赴美之前,李夫人已是重病在身。当李夫人终未因己身之私绊儿于跟前。直到病逝,也未召回儿子让他床前尽孝。这是梁思成的一处痛,亦是二人的第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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