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马赛的晚餐,1796(7)

法兰西帝国玫瑰:波利娜·波拿巴的自由、爱与欢愉 作者:【英】弗洛拉·弗雷泽


自从你向我许诺你将扫除一切障碍,我的心就因为这个甜蜜的承诺而充溢幸福,而且,在我眼里,他是那个能够带着我去实现我的目标的人。我把他的最后一封信寄给你,从这封信里你可以看出,所有针对他的诽谤都是不实之词。

至于我,我宁可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也不愿违背你的意愿去结婚,招致你对我的诅咒。对你,我亲爱的拿破仑,我总是有着最温柔的爱,如果你看到你的信让我流的泪,你会被感动,我能肯定。是你,一个我赖以得到幸福的人,要我放弃我唯一的爱。我虽然很年轻,但却很坚强,在许下那么多只爱他一人的承诺之后,我无法放弃弗雷龙。是的,我会坚守我的承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让我的心不属于他,让我不去看他的信,回他的信,一次一次地告诉他我爱他。我太知道我的义务了……再见,这是我要对你说的话。祝你快乐,沉浸在你那非凡的荣耀之中吧,沉浸在所有的幸运之中吧。但请记得,生活有时充满了苦涩和泪水,而那就是波拉塔每一天的日子。

不和弗雷龙结婚,但依然爱着他,和他通信,波利娜这一非同寻常的承诺,拿破仑是否会接受无从知晓。现存的最后一封波利娜给弗雷龙的信写于7月6日,当时,她又在病榻上缠绵了几日,正要更换在马赛的居所。“没有收到我的信,你一定在担心,我也因为不能和你说话而难过……你知道,我崇拜你。可我们被如此鄙视,如此不幸。不,波拉塔不可能和她亲爱的朋友斯坦尼斯拉斯分开。”她这样写道。

不过幸好在家里,她还是有倾吐心声的对象,她把关于她爱人的一切都说给了姐姐埃莉萨听。然而,在弗雷龙被罢免了三个月之后,这种耻辱的严重程度似乎终于渗入了波利娜的知觉。“吕西安给我看了你的信,”她告诉他,“我看到你的处境依旧没有变化……我很想和你在一起,抚慰你,为了你所受的一切不公正。”

她再次用意大利语结尾:

分别如此之久,这是多么残酷的折磨!但我依然抱着希望,我们很快就会相见,我亲爱的,我的偶像,我相信最终命运会放过我们……我爱你,爱你,我的心在燃烧,永远爱你,爱你……我的宝贝,我的爱。

但拿破仑,这颗冉冉上升的明星,对他美丽的妹妹却另有安排。1796年10月,在马赛,波利娜步入十六岁,依然待字闺中,自从弗雷龙在3月被召唤北上后,就再没见过他。两个月后,拿破仑给波利娜下了一道命令,由他们的舅舅费彻护驾,前往他在米兰的意大利指挥部,会见他和约瑟芬。波利娜·波拿巴在马赛的青春期即将画上句号,这段青春期以经济上的不确定和情感上的动荡为标志,而同时画上句号的,还有她和斯坦尼斯拉斯·弗雷龙的爱情。拿破仑已经给她计划好了,这些计划牵涉一位上将副官,他就是如今已升任为旅长的维克托·埃马纽埃尔·勒克莱尔。

正当勒克莱尔的事业如朝阳初升之际,弗雷龙的前景却黯然失色,甚至落魄到连希望出任新几内亚的议员,获取一份糊口的薪资的愿望都落空了。这时,他又和梅森小姐生活在了一起,日益窘迫拮据。若不是母亲的干预,跟弗雷龙过这种日子的人就会是波利娜,如此想来,这一切的确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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