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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驻地的新娘,1797—1798(3)

法兰西帝国玫瑰:波利娜·波拿巴的自由、爱与欢愉 作者:【英】弗洛拉·弗雷泽


但那时候,波利娜究竟长什么样子呢?通过后来的肖像、被保存下来的拖着长长裙摆的宫廷服饰,以及曾经穿在她的秀足上的软拖,世人或许能够想象出她的美貌,当然最能展现她倾城姿容的还是那尊著名的雕像 。

那天晚上的波利娜·波拿巴娇俏绝伦,栗色的秀发,雪白的肌肤,褐色的眼睛,她的嘴,精雕细刻,生动灵活。她的容貌,有人说像极了她的哥哥拿破仑,也有人说,像极了她的母亲,她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波利娜尤其中意自己的双手和双足,双手玉指纤纤,双足柔若无骨,肤白如凝脂,就像她身上的其他地方。但很难说豆蔻年华的波利娜身材比例已臻完美,并和后来出现在卡诺瓦的雕塑中一样。她身高五英尺五英寸,接近五英尺六英寸,跟拿破仑和约瑟芬相仿。不过,和拿破仑的雕像一样,她的雕塑,欠缺的也是本人个性的展现。

督政府给拿破仑下了指令,从南边攻打奥地利,以期和莱茵地区的其他法军会师。在执行这项指令之前,拿破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因此,波利娜陪同约瑟芬转移到了博洛尼亚和摩德纳的作战指挥部,她们在那里待到1797年2月,直到曼图亚被法军占领,拿破仑离开奥地利。这时波利娜和勒克莱尔的婚事已水到渠成,洗礼证书这一结婚必要的文件也在2月22日从蓬图瓦兹拿到了。此后,能花在私人事务上的时间很少了,勒克莱尔受拿破仑委派,前往莱茵地区,督促那个区域的法军将领暂缓攻势。3月底,拿破仑兵临维也纳,奥地利宫廷一片混乱,王室上下正在收拾细软,准备逃离。4月,他和勒克莱尔出现在奥地利的莱奥本。对于波利娜和勒克莱尔这对准新人来说,一切进展都很快。

进入5月,随着旅长重返总指挥部,勒克莱尔和波利娜又在一起了。然而,在勒克莱尔的朋友阿诺特的眼中,那位“渴望着成为勒克莱尔夫人”的“美丽的波拉塔”,行为举止却有些乖张。她既不像一位威严可敬的将军的妹妹,也不像一位资质超群的准丈夫的未婚妻。就在勒克莱尔回到米兰后不久,拿破仑在城外的蒙贝洛城堡举办了一场夏日宴会,晚餐时,阿诺特被安排和波利娜坐在一起。宴会上,激扬的军队进行曲在吹奏,浓烈的爱国情绪在空中飘荡,一般的对话交流根本不可能进行,故而这位诗人有了充裕的时间来观察这个小美人。波利娜在他面前表现得非常直率熟稔,完全不拘小节,在这次会面之前,他们虽然只是在马赛见过一面,不过波利娜没有把他当外人,因为她知道阿诺特深得她的未婚夫的信任。

多年以后,阿诺特写道:“身材容貌的完美和个性品行的怪诞在她身上形成最充分而诡异的结合。”

虽然她的美貌令人惊叹不已,但她却是一个最不可理喻的女孩,举止谈吐十分幼稚,简直就像个女学生。她说话没头没脑,信口开河,而且痴笑连连,没有分寸。在那种场合里,她的浅薄幼稚和在座其他人的端庄肃穆形成最为鲜明的对比。当她的嫂嫂约瑟芬转过头去的时候,她甚至冲着她吐舌头做鬼脸。只要我没有很用心地听她的叽叽喳喳,她就会推我的膝盖。她的举止行为时不时地引来她哥哥的目光,那目光冷峻到可以征服最倔强的人,可是,对她却无济于事,一分钟后,她又我行我素。一个统领意大利军团的将军的权威,就这样受到一个小女孩的轻率的挑衅。她是一个好孩子,那是她的天性,而不是故意的,就因为她没有原则,只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晚宴结束,终于可以端着咖啡和冰激凌移步阳台了,不知道谁的心里更高兴呢,是隐忍了很久的阿诺特,还是活泼爱炫的波利娜?她对嫂嫂约瑟芬表现出的不满,是因为她和弗雷龙的恋情曾受到约瑟芬的阻挠呢,还仅仅是因为妒忌约瑟芬在指挥部至高无上的地位?

无论如何,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在拿破仑和他的军官们的努力之下,威尼斯和平条约诞生了,之后,和奥地利之间的和平协议,也即将在卡波福米奥签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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