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远征海地,1802(7)

法兰西帝国玫瑰:波利娜·波拿巴的自由、爱与欢愉 作者:【英】弗洛拉·弗雷泽


为了共和国的最高利益而战,你们会得到感激,个人利益也会得到满足……你们为我们击败了这些骄矜的非洲人,我们已无所求……你正走在获得伟大荣耀的路上,共和国会让你享受一份应得的财富,我对你的友情也将恒久不变。

从任何方面来说,勒克莱尔都已经完成拿破仑交给他的任务,而且,第一执政心里很清楚,他的动力源自欲望,不仅是对荣誉的欲望,也是对金钱回报的欲望。那些在雷恩、在兰茨胡特和在西班牙的日子,勒克莱尔哀叹自己怀才不遇,时运不济的日子,幸好现在都结束了。在海地角,这位怀着胜利的喜悦的总司令,在圣多明各等待着承诺过他的增援兵力,也等待着来自法国的蔗糖和咖啡贸易商。“贸易已被激活,商人正要准备前来圣多明各。”拿破仑这样告诉他。

勒克莱尔写信给达武,表示希望有人来接替他在圣多明各的工作,春天的时候回到巴黎。“杜桑到了巴黎,让人放心了。”在信中,他强调了殖民地的平静安宁,“那些在巴黎嘲笑我背运的人,现在该改口了。”勒克莱尔已经提前开始做回国的准备,他向诺文斯的哥哥,也就是他在蒙戈贝尔的邻居蒙特布鲁顿购买猎狗,等待他带着波利娜和德迈得回法国。他还给他的兄弟让·路易写了很多封信,指示他以相当可观的费用来继续修缮蒙戈贝尔城堡。建筑设计师方丹提出,在主屋之外,再增添两栋副楼,但地板都先不要铺上。“我将会带回非常稀有的木材,给蒙戈贝尔和我在巴黎的房子做地板。”勒克莱尔这样宣布道。此外,他还希望在城堡附近建一座暖房。“我想把这个岛上所有的树木和花卉都带回去,它们肯定都能长得很好。”他信心十足地表示。在花园里,还要挖一个湖,英式花园也有待装点,还有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地点,将要造一处养牛和挤奶的屋舍。

作为一名共和国的优秀公仆,勒克莱尔也在继续努力,试图激发法国权威人物对这个地区不同凡响的动植物的兴趣。7月,他将一只填满干草的凯门鳄和一只活蹦乱跳的加拉加斯美洲豹送往法国。他还特别提示,这只几个月大的美洲豹特别怕冷,如果死了,还是可以填草制作成标本,供自然历史博物馆展览之用。另外,他知会内务部部长,他将遣派一位官员,也就是诺文斯,前往南美洲去搜寻美洲驼、小羊驼以及其他稀罕的物种。“如果自然历史博物馆缺少任何来自圣多明各的物种样本,无论是矿物质、蔬菜还是动物,都请告诉我,”他保证道,“我会把它们送过来。”他相信,矿物学家们会在这个岛屿上发现金、银、铜,甚至铂的矿产。至于他在脑子里构想的那座植物园,他建议,管理人员应该由一位总监、两位执行总监和四位园丁组成,这些人员应该在9月之后来圣多明各。“到那时候,他们就不用为气候担心了,在那个季节,气候就不再是致命的了。”

勒克莱尔在7月写信给他的兄弟,要求他给波利娜找个侍女,也给德迈得找个“好保姆”,还要一位厨师,这一切表明,原先的这些侍从人员都已经成了黄热病的牺牲品。不过,波利娜、勒克莱尔和德迈得都还健康。他们住在埃斯坦庄园,这座避暑庄园建在高地林间,俯瞰海地角,而在海岛的空中,悬浮着一层热烘烘的瘴气。勒克莱尔写信给拿破仑,夸赞他的妻子:“试想一下,生活在这个国家对于她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吧,每天出现在眼前的不是死亡,就是濒临死亡。我常常劝说她回法国去,但她从来不答应,她说,她要分担我的不幸,分享我的成功。有她在这里,对于我是极大的安慰。”

忠诚一直是波利娜的最强项,在她丈夫早期事业的几度起伏中,她始终和他站在一起。现在,正如拿破仑在信中所说的,勒克莱尔击败了“骄矜的非洲人”,她终于可以盼望着离开圣多明各,回到她在巴黎和蒙戈贝尔的生活,享受因为她丈夫的成功所带来的成果。可惜,好景不长,如同勒克莱尔快速地掌握了对殖民地的控制,他又快速地失去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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