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沙面吟

沙面是个小小的岛屿，

它在珠江里，

它在历史的长河里，

它在生活的大海里。

这里陈列着鸦片战争的铁炮，

这里望得见沙基惨案的纪念碑，

这里有帝国主义租界的遗迹，

这里刻着人民渗着泪水的记忆。

沙面曾经是被霸占的土地，

我们却不是忠顺的奴隶，

即使用最原始的武器，

抛头洒血也要抗争到底。

沙面如今是铺满阳光的土地，

我们向一切朋友张开双臂，

即使你来自遥远的国度，

在这里也会得到主人的友谊。

1979年3月，广州沙面

载《南方日报》1979年8月19日第4版

大海，勇敢者的道路

船长有时举起望远镜，

向前方看一眼，

神情安详而悠闲。

船员们，

有的在值班，

有的在睡眠，

有的在拨弄着琴弦。

甲板上有救生艇，

板壁上有救生圈，

这些都像是装饰品，

陈列在岸上的博物馆。

底舱里隐隐传来轮机的声音，

船，成了一只催人入睡的摇篮。

在这样的时候，

你是否还记得那句话：

“大海，勇敢者的道路。”

在这样的时候，

你是否还相信这句名言？

我记得，而且相信，

“大海，勇敢者的道路。”

即使在风平浪静的时候，

这句话也已刻在我的心间。

在海员悠扬的琴声里，

我听到战胜风暴的信念。

在船长安闲的神情里，

我看得出他曾身经百战。

1979年4月3日，长征轮上

载《山东文艺》1979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