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摩洛哥的窗口 拉巴特是摩洛哥的首都，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和交通枢纽。它的名声 没有菲斯和马拉喀什显赫，也不及卡萨布兰卡响亮。同现代化大都会相比，它少 了几分繁华和喧嚣 ，却多了不少清静和安宁。我以为，这正是它的魅力所在。 拉巴特值得观察，耐人琢磨 ，是认识摩洛哥的一个窗口。 拉巴特位于摩洛哥西北部大西洋岸边 ，布雷格里格河的入海口。早在公 元前 8 世纪 ，来 自中东的腓尼基人便航海到这里 ，后来迦太基人亦到此从事 商业活动。由于这里距离当时的贸易中心西班牙较远，初到摩洛哥的阿拉伯 人又奉行远离海洋的战略，先后以内陆城市菲斯和马拉喀什为政治中心，这 使得拉巴特在很长时间内受到冷落。 公元 9 世纪，统治摩洛哥的阿尔摩哈德人开始认识到面向海洋的重要 性 ，于是在拉巴特建立兵营 ，并以此为根据地 ，派重兵攻打并占领西班牙南 部，接着又征服了突尼斯 ，建立起空前庞大的帝国，其疆域东起的黎波里 ，西 到大西洋，北及安达鲁西亚，向南延伸至撒哈拉。尽管当时首都仍在马拉喀 什 ，但拉巴特已逐渐扩展为一座皇城。今天 ，人们在穆罕默德五世墓广场上 看到的哈桑塔以及那 350 根大理石断柱 ，就是那个时代的遗存。不幸的是 ， 那座由芒苏尔国王亲 自监工建造的宏伟建筑——哈桑清真寺 。工程未及竣 工 ，便被 1775 年震中位于葡萄牙里斯本的那场大地震夷为平地 ，只留下一 从日落之邦说起 36 >些残垣断柱和一座宣礼塔供人们凭吊。据说，按照芒苏尔国王的初衷 ，他要 建立的清真寺内将有一个雄伟的穹顶大厅，大厅长 183 米 ，宽 139 米 ，四周 有 16 道大 门，他可以骑马穿行其间，直达宣礼塔 ，登上塔顶向臣民宣经布 道。广阔的清真寺内可容纳数万名穆斯林信徒同时做祈祷。这组建筑遗迹连 同其一侧的穆罕默德五世墓 ，成为拉巴特最具象征性和纪念意义的地方。每 当夜幕降临 ，置身河对面的姐妹城萨累向南眺望，突出在入海 口的乌达亚要 塞巍然屹立；穆罕默德五世墓和用玫瑰色石砌成的哈桑塔被射灯映照得玲 珑剔透，连同广场上的一根根断柱 ，组成十分安谧而令人遐思的景致。 18 世纪末 ，阿拉维王朝时期 ，摩洛哥的首都曾一度迁至拉巴特 ，但不久 又回到菲斯。拉巴特再次成为首都并延续至今，同法国殖民主义有很大关 系。1912 年 3 月 20 日，摩洛哥苏丹哈非德被迫同法国签订了《菲斯条约》， 确立了所谓的保护国地位。为了阻断摩洛哥人民的爱国情怀和独立愿望，法 国殖民当局强行将摩洛哥的行政中心从菲斯迁至拉巴特，并在拉巴特老城 旁边另辟新城 ，形成今 日新旧城并存的局面。 法国殖民当局这样做是为了将土著人和欧洲移民分开，但其客观结果却使 得拉巴特的老城完整地保存了下来。时至今日，老城仍呈现其昔日的风貌：街 巷狭窄，民居破旧；诵经堂、清真寺、面包房布局如初；商铺和露天摊点鳞次栉 比，穆斯林信徒大都居住并活动在这里。而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新城区街道宽 阔，楼房林立 ，棕榈树和椰子树高大挺拔，沿街而立 ，将街道装扮得很有生气。 著名的穆罕默德五世大街的街心绿地花团锦簇，花园两侧的现代化建筑错落 有致，风格各异。有的十分古朴，有的相当前卫，仿佛一幅色彩分明的镶嵌画， 将过去和现代和谐地融为一体，成为市中心最亮丽的风景。穆罕默德五世大街 是首都和所有大中城市的中心，找到这条大道，便找到了各城市的中心位置。 置身拉巴特，既可追寻摩洛哥的过去 ，也可展望这个国家的未来。游人 从这里开始参观，恐怕是认识摩洛哥的一条捷径。论古迹 ，人们花上半天时 间，便可参观老城出海口的乌达雅宫。这里曾是摩洛哥人练兵习武、发动远 征的要塞 ，因此被叫做“胜利营”。在这组建筑群内，开辟有服饰博物馆和文 物博物馆。通过简要的参观，即可对摩洛哥的历史文化有个大致的了解。 拉巴特的王宫及其附属建筑占地 45 公顷，首相府和皇家中学也在其 认识摩洛哥的窗口 37 >中。王宫建于 18 世纪 ，是典型的阿拉伯宫殿建筑 ，乳白的墙体 ，绿色的琉璃 瓦顶。殿堂并不十分高大，内部的装饰和陈设也算不上奢华，即使最华丽的 利雅德殿 ，同欧洲的皇宫相比，也显得要朴素得多。殿内的枝形吊灯并非水 晶制成，而是普通的玻璃制品。菲斯和马拉喀什等城市的王宫大体如此，只 是规模略小一些。旅游者都乐意在拉巴特王宫外的广场上散步。因为这里相 当开阔，四季鲜花盛开，浓荫蔽 日，十分惬意。王宫的几座大门高大威严，两 侧有皇家卫队值勤把守。最著名也最美观的大门叫“使节门”，上面有铜雕的 图案。我向哈桑二世国王递交国书时，就是从这里进入王宫的。沿袭 18 世纪 的传统，在此值勤的皇家卫队由身材高大的黑人组成，他们一律身着红色礼 服，头戴蓝色小帽，手持长刀，十分威严。但对游客们却相当友善，不少人纷 纷凑到他们身旁摄影留念，他们并不介意。 离王宫不远，还有古罗马时代的社拉遗址。传说这里也是穆瓦希德王朝时期 的皇陵，现仍保存着门楼、墓碑、清真寺、放生池和花园，规模虽不算大，但足以显 示那个时代的建筑风格和生活习俗。 说到现代，拉巴特集中了摩洛哥中 央政府及军、警、宪和各政党机构 ，有 百余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在这里派有外 交代表。拉巴特还不愧为摩洛哥的文 化中心。这里集中了全国的主要高等 学校 ，其中最著名的有穆罕默德五世 大学和国立行政学校 。还有久负盛名 的卡尔顿中学及众多的图书馆 、研究 机构和设施完备的剧场、电影院等。连 同一幢幢拔地而起的现代化建筑 ，环 境优美的苏伊西别墅区，世界一流的 皇家高尔夫球场 ，川流不息的车流和 漫步在街头、打扮新潮的青年男女 ，人 们也不难感受到摩洛哥这个古老国家 作者夫妇在拉巴特社拉遗迹留影 朝着现代化前进的脚步。 从日落之邦说起 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