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珠。”和他相撞的女人站稳后叫他，反倒吓了他一跳。

达珠慌乱地抬头，他的眼神像黑暗中忽然通电的灯泡，通体明亮，温情四溢。

他看见了“墨镜”女人舒淇。因为墨镜阻隔，他看不见她奇怪的眼神。

他始终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他似曾相识的东西，好像是前世今生他要找的东西，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他此时确定内心产生了一种洁净、一种温暖、一种归属。

可是她对他每次总是冰对决火，她的温度总让他很快冷却，以致产生沮丧。

“达珠，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客气代表着距离。

“问吧。”达珠在气势上有点像受审的犯人。

“请问：现在家访的‘活佛’家是村长家？”

达珠嘴里说的老大是村长的意思。

达珠含糊地说：“他们住的是以前的村长家的房子。”

“请问：现在家访的‘活佛’叫什么名字？”

达珠眼睛向上翻了翻，有些警觉起来：“叫益西加措啊！”

“不对吧？我知道摩梭唯一的活佛叫罗桑益世活佛，他现在应该是八十多岁了。”杨舒淇肯定地说。

达珠眼珠往右转了几转，“对、对、对，他是罗桑益世活佛的徒弟。”据说眼珠左转是回忆，右转是捏造。

“请问你说的益西加措活佛家有虎鞭、熊掌、藏羚羊角这些珍贵药材？”

达珠的脸红了起来，“应该是‘活佛’几十年前就攒起来的存货。”

“请问外地游客可以随便和摩梭人走婚？”

“嘻嘻，其实我是忽悠他们的，走婚有明的、暗的、长期的、临时的，讲起来一两句话也讲不清楚，我给他们讲的实际上叫临时走婚，玩玩的。”达珠有点讨好地坦白。

随即为了表白自己不是唯一的坏蛋，达珠补充说：“导游、司机、开客栈的、开酒吧的哪个不这样忽悠，游客图新鲜刺激好玩，我们图几张钞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