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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春花怎么又叫“脂油罐子”?6

情窦开 作者:顾坚


三个月后,姚春花腆着略微出怀的肚子被一顶花轿抬进了郑景山庄上的老屋。知道实情的庄民都说,郑景山娶到姚春花,是老天爷恶作剧,把娇滴滴的一朵鲜花插到了一坨牛屎上。

两人结婚后,大队在南滩开发了生猪养殖场和百亩鱼塘,白龙河上建起一座长长的简易木桥,郑景山告别了摆渡生涯,回到十七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

郑景山和姚春花年龄相差整整一轮,婚后两人却非常恩爱,次年春天生了儿子郑荣健,隔了两年,又有了小二子郑荣康。

郑景山天性老实,在外面遭人欺负忍气吞声,总是年轻的娇妻为他出头。姚春花一张快嘴,理论起来谁也不是她对手。而在生产队妇女当中,她又是一把劳动好手,干活从不偷工减料,让人不能不钦服。好多男人把姚春花当成了心中的女菩萨,光棍佬们更是梦想老天爷也会给他们机会,赐来姚春花这样的好婆娘,哪怕短寿二十年,都心甘情愿。

农村女子行房事大多不叫床,不是不会叫,而是不敢叫,没有条件叫。农村太穷了,房屋矮小简陋,几代同堂,儿女小时往往都是和父母共挤一床,因此,叫床就是叫给孩子听,叫给全家听。姚春花却不同,她是个情欲旺盛身体极其敏感个性又极其率真的女子,她想要就要,想叫就叫,睡在身边的两个儿子习惯成自然,妈妈欢畅的呻唤成为梦中熟悉的背景音乐。大儿子郑荣健七岁那年,公公婆婆先后谢世,姚春花便打发兄弟俩睡到腾空的东房间去了。

就是在那年,郑景山在地里劳动时拉野屎,一泡热尿撒了半截,藏在草丛里的一条小青蛇蹿起来咬上他的阴茎,虽然无毒,却疼得钻心,捧在手里血滴滴的。从此便不大灵光了。其实郑景山性功能并未失去,只是受了惊吓,心理上产生了“是不是咬坏了”的消极暗示,连续两次房事不谐,就患上了心因性阳痿的毛病——缺少医学知识的农村人哪里懂这个道理?

正当青春年纪的姚春花蓬勃的性欲经常得不到满足,难免变得焦躁,对丈夫时有怨言。本来就老实巴交的郑景山更加老实巴交,除了生产队劳动就是家里劳动,活像一头沉默的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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