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不说话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最后他点了点头。

“好吧。”

他回头看看凯特，对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点头默许了。

“抱歉，约翰。我们刚才有些出格了。”

“没事，还有给你提个小建议。”

“什么建议？”

他指了指对方手中的香烟。

“既然你又开始抽烟了，最好现在就去微笑便利店买几盒，那里只收现金。要是哈米德说他没有烟了，你就强行命令他卖给你。他把东西都藏在货架后面了。你最好现在就去，因为再过一会儿你肯定还想来一支。”

说完，约翰转身走出门，没想到汤姆也跟出来了。

“见鬼，你又要干吗？”约翰问。

汤姆犹豫了一下。“约翰，很抱歉。我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合眼。刚才的事不好意思。”说着他伸出手，约翰礼节性地握住。

“汤姆，我真的一丁点都不羡慕你的工作。”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聪明人，你才是个聪明的家伙。但我喜欢我的工作，并努力去做我认为对的事。可我从没想过，会有一天需要自己处理现在这种情况。”

“是，我懂的。艰难时刻。该死，我真希望刚才我在里面猜测的那些事情全都是错的。开始我还觉得可能是某种诡异的太阳风暴。说不定我从头到尾都搞错了，说不定再过十分钟电力就会全部恢复。”

“全恢复吗？”汤姆满怀希望地问。

约翰面露苦涩，无奈地摇摇头。他回到自己的车旁，开锁上车，转动钥匙。引擎响起的瞬间他心里不禁涌起一丝负罪感。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约翰驱车驶离了停车场。

很快，约翰就到了学校门口。他觉得自己必须过来一趟，虽然来了也只能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他驶进校门到把车停在集会大厅门口，一路上不断有人转头往这边看。

“嗨，博士，真是辆好车！”听见有人朝他喊，约翰微笑着点点头。

与亨特校长的谈话只用了几分钟。原来约翰过来之前，校长心里已经萌生了和他大致相同的念头，并且开始组织在校人员采取行动。今天早上，学生们美美地吃了顿牛排大餐，还吃了冰激凌当餐后甜点。他们尽快清空了冷藏库里的东西，并把所有需要保鲜的食物通通塞进了肚子。而所有可以保存的，或是灌装密封的食物则被留到以后食用。

这所学校里的学生们真是群好孩子，他们帮了不少忙。一群人把抛锚的车从路上推到旁边，其他人提着水桶把湖水运到大楼旁边的临时蓄水箱，以防哪里突然发生火灾。学校游泳池里的水被留作饮用水。修建新体育场和新房子的工地上有四个移动公厕，尽管牢骚满腹，人们还是把这四个厕所拖了过来，放在宿舍门口供大家使用。

学校的保安负责人是华盛顿·帕克，学生们总是取笑他过去凌晨三点在学生会睡着的糗事，直到现在他还被大部分孩子看做“租来的警察”，不过现在这会儿他可有活儿干了。其实华盛顿可是个老兵，多年前曾是海军陆战队中士。刚过六十岁那会儿，除了教训那些公然喝得酩酊大醉的孩子，或是在个别学生聚在车里鬼混的时候举着手电筒去查岗，这位和蔼的老人基本没管过别的什么。可你看帕克现在有多忙。他去和橄榄球队那些人高马大的学生还有他们的教练碰面，讨论了维护校园安全的问题，并共同设立一套二十四小时巡逻值班体系。

保安这行他已经干了很多年。不管怎样，如果北卡罗来纳西部群山之间有个真正安全的学校，那它肯定就是小海湾上的蒙特利特学院。即使是很小的犯罪行为，一两年也不见得会发生一起，更不用说强奸、斗殴、吸毒那种严重得多的犯罪案件了。帕克一直非常认真地参加政府组织的每一次校园安全会议，特别是那些介绍如何应对恐怖分子控制学校的会议。有一次他还和约翰讨论过那方面的事。当时帕克便指出了他们目前所处的情况。总的来说，山里这种安逸的生活环境更容易遭到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