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桑树街》的血腥寓言(1)

后9·11时代的恐怖片 作者:阿维娃·布瑞夫 山姆·J.米勒


如果影片《科洛弗档案》代表了恐怖电影的讽刺传统的话,那么我想以讨论另一种传统来结束本文。这种传统包含了严肃的文化设想。《桑树街》是一部由吉姆·米柯执导的表现“鼠型僵尸”的独立电影。这部电影将9·11影像运用到了如由乔治·A.罗梅罗导演的《活死人之夜》(Night of the Living Dead,1968)一样的经典恐怖电影之中。与本文中提到的其他电影(如《华氏9·11》和《科洛弗档案》)相比,影片《桑树街》保留了最传统的电影制作手段,但是它也是与9·11主流表达对立最为明显的影片。

电影首先展现的是都市清晨的屋顶,然后又表现了往返于史丹顿岛与曼哈顿之间的渡轮,紧接着的镜头是正在河边钓鱼的主角克拉奇的眼中沐浴着晨光的自由女神像。同影片《科洛弗档案》一样,在这部电影当中,自由女神像令人联想起一系列9·11之前在此拍摄的恐怖片、动作片和悬疑片,以及9·11之后与这个美国象征有关的国家及政治事件。同时,这个场景也模仿了迈克·尼科尔斯所执导的《打工女郎》(WorkingGirl,1988)的开场。电影的镜头扫过埃利斯岛、世贸中心和曼哈顿,这些都是个人自由和地位的象征。这也为后面表现这些象征——世贸双塔的坍塌做了良好的铺垫。影片《桑树街》将视角放在了假想的工人阶级——曼哈顿下东区的行人们身上。摄影采用了一种自然风格,通过窗户进行拍摄,并不时被指示牌、车辆、行人和其他障碍物阻挡视线。比如,影片在拍摄自由女神像时,镜头被一个模糊的黑影挡住了。这个黑影后来被发现是克拉奇搭在炮台公园栏杆上的手臂。

随后,影片展现了克拉奇在曼哈顿下城跑步时的镜头,这片区域也是受9·11影响最大的地区。他经过了被警戒栏杆围绕的地带,标识上写着对这个地区的重建计划。当他向北穿过SoHo时,镜头切换到了《纽约每日新闻》的封面报道:“克罗默开发公司赢得了建设曼哈顿下城的竞标:上百人将面临搬迁。”在一个公告板上写着克罗默开发公司的标语:“街区正在发生变化”,侧面是一个闪光的高层办公楼。画面里出现了一群大腹便便的老鼠,它们围拢在全市各地的施工工地旁边;随后,镜头里出现了一群吓人的绿色老鼠在树下集合的场景。这似乎是影片当中所开的一个视觉玩笑:克罗默这样唯利是图的开发商和传播疾病的绿色老鼠,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经过一昼夜,这些老鼠在纽约四处传播了一种可怕的疾病,染病的人们都会变成吃人的恶魔。这部电影集中表现了身处于下东区桑树街一栋刚被克罗默开发公司买下的大楼里的居民的生活状况。这个情节同时也暗指了世贸双塔倒塌后发生的真实的地产之争。拉里·希尔弗斯坦等开发商希望开发商业区,而附近的居民组织则呼吁政府保护廉租房,以免高昂的房租让工薪阶层无安身之所,这其中就包括像克拉奇这样住在桑树街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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