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苏清婉问道。

“哼，还真是主仆情深哪！”黑衣人冷冷道。

“这位大哥，求您不要伤害小姐，小姐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吧……”菊芬咬咬牙，奋力地自地上坐起。

“哦？你说小姐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吗？”黑衣人冷笑。

“是！我什么都知道，小姐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黑衣人一个转身，剑架在了菊芬的脖子上，“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们现在不死！”

“好……我说……我全部都说……”

苏清婉顿时脸色一变，紧张地轻喝着：“菊芬，不要说……”

“小姐，您就让奴婢说吧……若是不说，我们都要死的……”菊芬歉意一笑，再次吐了一大口血。

菊芬说出了全部的实情，当然也包括别院阁楼的一切。

苏清婉再次闭上了眼睛。不是她不去阻止，而是此时此刻，剑刃架在菊芬的脖子上，她又能如何？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王妃，出什么事情了吗？”晚霞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婉儿姐姐……”紧接着便是董五的声音。

见有人过来，黑衣人迅速撤回剑，自窗口翻出。

刚刚踏门而入的董五，面色一变，追了出去。但黑衣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晚霞点燃烛火，室内马上明亮了起来。也就在那一瞬间，她惊得睁大了眼睛，“王妃……菊芬……你、你们这是怎么了？”她赶忙扑过去，一脸紧张。

董五没有追到那名黑衣人，跑了回来，他见苏清婉没事，一颗心也稍稍放下了些。他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会来得这般快。

苏清婉看向晚霞，异常镇静地开口道：“刚刚有杀手前来，逼我说出王爷的秘密，若不说，便杀人灭口。”

晚霞瞬间怔住，脸色变得苍白，“所以……王妃，您就全说了？”晚霞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颤抖。

菊芬慌了，忙解释道：“晚霞姐姐，小姐是死都不肯说的，是我，是我把一切说出来的……求你不要伤害我家小姐……求你……”

晚霞看向苏清婉，及落在地毯上的半截青丝，点点头道：“奴婢和王妃生活这么久，自然知道王妃的性子。只是奴婢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王妃这么好，王爷他就是看不透呢？奴婢是真的心疼您……”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已经晚了。”苏清婉惨然一笑，凝望着她。

静，异常的静。

晚霞怀中抱着菊芬，泪流不止。

董五亦是脸色苍白，双拳紧紧握着，紧得指甲嵌入了掌心，他都不曾皱一下眉头。

忽然，晚霞放开菊芬，毅然决然地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把泪道：“不，还不晚！王妃，您稍等，奴婢这就去找王爷来！”

“晚霞，我想离开，离开这王府，离开墨殷离。”苏清婉俨然是盯着一处发着呆的，说出的话，悠然缥缈，却是极为认真。

晚霞身子一僵，顿住步子，回身看向苏清婉，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她咬咬牙道：“奴婢一早就看出王妃的心思了。王妃若真的想要离开，去寻找自由，奴婢不阻拦，只要王妃能快乐就好。但王爷误解了王妃这件事情，奴婢是一定要告诉王爷，向王爷解释清楚的！苏丞相早晚都要杀王妃灭口，若王爷还这么被蒙在鼓里，您就更是没有任何活路了。奴婢不能看着王妃就这么香消玉殒，奴婢的良心会一辈子都安不下的。奴婢这就去找大夫，然后找赵侍卫还有管家一起去找王爷！”说完，晚霞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