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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芬》 生日宴会(2)

吉芬 作者:汪洋


吉芬过生日,当然是岳子君表现的大好时机,自是要好生张罗一番。餐是找中餐馆订的自助餐,各种冷热菜齐备,咖啡、红酒、香槟,均摆在厨房,客人用盘子自行拿取,客厅、厨房、院子……四散在各处食用。

吉芬穿了一条迪奥的黑色长礼服裙,短发利落地拢在耳后,腕上是一只卡地亚的手表。不管参加任何聚会,岳子君要求吉芬务必装扮漂亮,力求艳压群芳。所以,吉芬在岳子君身边,总是穿得像个芭比娃娃。听到别人半真半假地恭维:岳先生,你艳福不浅啊!他就会谦虚地一笑,只有吉芬会看出他发自内心的自得。这种时候,吉芬一般都会在心里自嘲——不用羡慕他,其实,他享受的“艳福”和你享受的一样:都是在公众场合,都是穿着衣服,享受的器官嘛,都是眼睛。唯一的不同是,这是他的私人藏品,归他所有,拿出来给别人参观一下,是要收回放置家中的——虽然,收回去也是供在神龛上,只供观赏的。

所以,岳子君自己穿着朴素,基本就是POLO的T恤衫、休闲裤,既没有像样的大牌,也不会礼服加身,西服革履基本一年穿不了一两次,但要求吉芬“漂亮!一定要最漂亮”!一个低调一个张扬,一个朴素一个华丽,岳子君比较得意这样的搭配。所以,吉芬每次买衣服一买就是一堆,不管是什么牌子,都被她买成了白菜萝卜。

吉芬端了一盘食物,取了一杯红酒,坐在后院靠墙的椅子上,望着满天繁星,自饮自酌。

由于吉芬是女主人,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聊几句,又走开。这种聚会,人和人的交往都是蜻蜓点水式的,忙碌着和各色人等打招呼,脸对着这个,眼睛盯着另一个,不会有谁对谁专心。

一个晚上,吉芬收获了许多半真半假的恭维和赞美,有关于她的衣服和手表的,主要是关于岳子君的:“你真幸运啊,这么美的房子,这么好的老公……”“你的老公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吉芬老是学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应对自如,讷讷地想不出词来应对,只能是尴尬一笑。

“吉芬,你躲在这儿呢!”

一个穿粉红色抹胸长裙的女人欢天喜地地过来了,不由分说地坐在吉芬旁边。是妮娜!为了庆贺吉芬家的乔迁之喜,她专程从拉斯维加斯及时赶回。吉芬十分惊喜。妮娜这人就是这样,十分讲义气,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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