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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依凡说：“当时，大成集团与海都公司最好的选择是，大成集团退出，海都公司兵不血刃，海都公司甚至可以给大成集团一点补偿。这样海都公司代价最小，政府获利最小，大成集团获纯利。如果海都公司提前知道大成集团参与，会提前串通吗？”

郭枫啸摇摇头。孟依凡问：“为什么不会？”

“彼此不相信。”

“对，互不信任。纳什的理论中，每个人都追求最大利益，却没有人主动改变策略以获得最大利益，这是个人理性与集体理性之间的矛盾。如果再遇到类似场景，会不会合作？”

“肯定会。”

“难说。理论上，如果是无限期合作，双方考虑长远利益，会合作，但只要是有限次的合作，合作就不会成功。”

“为什么？”

“合作十次，第九次参与的人就会不合作，想趁最后一次大捞一把。如果都料到第九次不合作，很可能在第八次就采取不合作的态度……一直到从一开始就不合作。现实中，旅游景点做生意的骗子多，就是这个道理。”

郭枫啸来了兴趣，说：“现实中，合作随处可见，是什么原因呢？”

孟依凡说：“美国一位科学家为了研究合作问题，组织了一个‘重复的囚徒困境’游戏：100人参与，每人都扮演一个囚徒，把自己或合作或背叛的选择输入电脑程序，他们的选择就会成双成对地被融入不同的组合。如果两个程序已交手多次，则双方就建立了各自的档案，以记录与对手的历史交往。他们自己也通过多次交手树立或好或差的声誉。虽然如此，对方的程序下一步将会如何举动仍然极难确定。游戏中，每个人每一次都要在‘合作’与‘背叛’之间做出选择。与‘囚徒困境’的不同在于他们不只玩一遍，而是玩300遍。它更逼真地反映了具有经常而长期性的选择。你猜最终的胜利者采用了什么样的策略？”

郭枫啸兴趣已经很浓了，他试探着说：“合作？”这毕竟是对合作的研究，而且孟依凡又是在回答“为什么合作”的问题。可是，想到是讨论对梁亚的投资引出这个话题的，又觉得不可能是合作。

孟依凡问：“游戏中，对方的程序下一步将是合作还是背叛，极难确定。你不管对手作何种举动，总是采取合作的态度吗？”

郭枫啸一想，又说：“总不会是背叛吧？”

“那不是与‘囚徒困境’一样吗？这个试验还有什么意义？再说，不管对手作何种举动，总是采取背叛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