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城头变幻大王旗(2)

辉煌的丰碑 作者:鹏鸣


柔然汗国与北魏打了80年的仗,不是柔然南下侵袭,就是北魏起兵北伐。连年交战,战事失利,柔然的势力一再被削弱。柔然后来改变策略,对北魏以媾和为主,互遣使者,“岁贡不绝”。

当初柔然西征时,征高车丁零、九姓铁勒西迁定居,改变了天山北麓的语言结构,以前的印欧语系成为绝响,突厥语成为主流。柔然国势日沉,被征召的部落不甘奴役,不断逃亡和反抗。原从属柔然的铁勒副伏罗部阿伏至罗率10余万人西迁,脱离柔然的统治,至车师前部西北,建立高车国,自立为王。柔然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高车国与柔然战争不断,消耗了极大的人力和财力,柔然汗国的衰落如江河日下,难以遏制。

迁居在阿尔泰山南麓的突厥人,史书说他们是柔然的锻奴。阿尔泰山之阳成为柔然汗国的重要冶铁手工业基地,突厥人为柔然王庭制作供应铁工具、武器、铠甲等。突厥人忍辱负重,崛起于乱世。公元546年,铁勒部东征柔然,遭到突厥首领阿史那土门的伏击,铁勒部5万余众被俘获,阿史那土门军事实力大增。阿史那土门不断融合收服周边的丁零、铁勒部落,逐渐壮大,称霸一方。

从奴隶到将军,阿史那土门踌躇满志,信心满满,遣使向柔然可汗阿那瑰求亲,希望能迎娶柔然公主。阿那瑰在柔然可汗里算是较有作为的,缺点就太过傲慢,他指着突厥使者破口大骂,说阿史那土门是“锻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敢迎娶公主,简直是痴心妄想。阿史那土门遭此羞辱怒火冲天,杀掉了阿那瑰派来的使者,等于向柔然汗国宣战。与此同时,阿史那土门遣使向西魏求婚。西魏皇帝很有政治眼光,不嫌弃阿史那土门出身寒微,将长乐公主下嫁阿史那土门。

阿史那土门对阿那瑰可汗的羞辱难以释怀,起兵东征,在怀荒镇以北与阿那瑰的铁骑决战。突厥人骁勇善战,一举击溃柔然主力,阿那瑰羞愧自尽。其子庵罗辰投奔北齐,残部复立阿那瑰叔父邓叔子为柔然国主。柔然汗国苟延残喘,势力微弱。

阿史那土门打败漠北霸主柔然汗国后,威名显赫,遂自称伊利可汗,创建突厥汗国,其辖境“东自辽海以西,西至西海万里,南自沙漠以北,北至北海五六千里皆属焉”。其后,伊利可汗派遣其弟室点密统率十大首领,拥兵20万,往征西域。突厥骑兵所向披靡,很快扫平西域诸国。因室点密功勋卓著,被授予西面可汗称号,其管辖着葱岭东西、天山南北全部西域之地。史料记载,为接待东罗马拜占庭使臣,西面可汗将使臣带到一个被称为“金山”的四面环山的河谷中,近代学者考证说,该地应为特克斯河谷。

后来,突厥内战爆发,突厥汗国分裂为东突厥和西突厥,互不相属,分疆而治,以阿尔泰山为界。史书上称,西突厥以乌孙故地为建牙庭之地。乌孙故地是以伊塞克湖和伊犁河上游为主的天山腹地地区,西突厥的政治中心一直在楚河与伊犁河上游的天山腹地游移。我们在伊犁州博物馆看到大量的突厥石人、黄金器皿、宝剑、铠甲残片等,可以佐证西突厥在伊犁河流域的辉煌。

突厥是继匈奴、鲜卑、柔然之后,又一个创造北方草原文化的主要民族,它横空出世,成为震惊欧亚大陆的马背族群新霸主,改写了北亚和中亚的历史,其疆域辽阔,影响深远,开创了突厥语流行中北亚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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