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有时候健康温泉的人也这样问，你懂的，以防你不想要个男按摩师……”

“我保证他不会按摩你身体的任何地方。”她笑道。

她让身体这个词听上去有些肮脏，我颤了颤。

“好吧，告诉他我很抱歉，但他不可以来这里。”我环顾了一下这阴郁的小公寓，这儿总能让我感觉惬意。这是我的地方，我的私人小屋；它不是为了取悦客人、爱人、邻居、家庭成员甚至是在着火时赶来的应急人员而存在的，它只是为了我和潘先生存在的。

我被沙发扶手挤到一边，而身后的几步就是我的双人床。我的左边是厨房的工作台，右边是窗户，而床的旁边是浴室。这就是公寓的整个布局了。不是说房子的大小让我觉得困扰或是尴尬，恼人的是这房子的状态。我的地板成了衣橱。我喜欢把散落的衣服当做垫脚石，当做黄砖路……之类的东西。我的宝贝复式衣柜比新公寓还要大呢，所以有很多双鞋子得在窗台上安家了，我的大衣和长裙都挂在窗帘杆左右边的尽头上，所以窗帘还是能拉开、合上的。地板则像我之前形容到的，沙发占据了小客厅的大部分地方，从窗台延伸到厨房，这就意味着你不能在沙发周围走动，得从后面爬过它才能坐下。我的生活可不能到这乱糟糟的地方来。我能意识到这有多么讽刺。

“我正在清洗地毯。”我叹了口气，就像这是件令人讨厌的事，是件让我没法面对的事。这可不是个谎言，我的地毯的确很需要清洗。

“那么，我推荐你使用魔毯清洁剂！”她欢快地说，就像现在跳到了广告时间。“我的丈夫，”听上去就像是“额地章夫”，“喜欢在客厅里擦靴子，而魔毯清洁剂能洗掉那些黑鞋油，你简直没法相信。他还打鼾呢，除非我在他之前睡着，要不然一晚上都没法休息。被他吵得睡不着的时候我只能看看电视广告来打发时间了，一天晚上我看到广告上的一个男人，他也喜欢在白地毯上擦他的黑鞋，和我丈夫一样，而这一下就抓住了我的注意力，就像这个公司就是为我成立的。这清洗剂一下就去掉了白地毯上的污渍，所以我又出去买了些。魔毯清洗剂，记下来。”

当听到我愿意买些黑鞋油来测试这些魔法清洗剂后她变得异常热情。我慌乱地想找出一支笔，这一行为和笔之法则刚好吻合，好像每次我想用笔的时候都找不到它。我实在是找不到纸所以把它写在地毯上，这看上去刚刚好。

“干脆你告诉我什么时候你能来和他见面吧，省下我们来回奔波的时间。”

我的母亲安排在周六开一个特别家庭会议。

“我知道被我的生活召唤是件大事，虽然周六时我有个很重要的家庭聚会，但我很想在周六和他会面。”

“哦，甜心，我会特别记下你宁愿缺席和所爱的家人的会面而和他见面。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家人一起。那我们周六后和你见面。只有上帝知道你为此准备了多久。星期天，星期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