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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之地 9(7)

消散之地 作者:孙健敏


轮到我报名时,她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当时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刚才乘人不注意盯着她闪闪发亮的臂膀和隆起在连衣裙下的胸部看了半天,力比多正充满整个身体,便答非所问地说了句:“同学,你的束发带真漂亮。”

我的回答显然让蔡琰吃了一惊,她呆了呆,然后白了我一眼,但好像没找到合适的说词,便没好气地把一张社团报名表扔给了我。

就这一次,我和蔡琰对彼此都印象深刻。后来等我们熟了以后,她才告诉我,那时候她还以为我不是大一新生,而是那种专门为了泡新入学的女生而加入社团的高年级学生,因此看到我贼忒兮兮的笑脸,心里顿时乱了方寸,才那么轻易地把报名表给了我。

拿到报名表,我算过了加入社团的第一关。当时想参加社团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正式入围社团在当时的校园政治里绝对算是种特殊待遇,为了尽可能地把这个事情搞得严肃,在经过第一轮筛选之后,循例还有第二轮的考察,报名参加社团的人都要交一些习作上去,然后由社团的前辈认证,以确定报名者的才华是否到了足够入围的地步。

说来还算幸运,我把一些文字按诗歌方式组合了起来,受到认可,和韩费等人成为我们那一届新生中最终入围的幸运儿。就这样,我得到了进一步接近蔡琰的机会。

当时,蔡琰已经有男朋友,也是社团里的,好像还是核心层,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我无力与之竞争的那种优秀人物。因此进社团后,虽然常常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但此外便没有更多的非分之想了。

不过我注意到,蔡琰其实早就发现了我这些带着温度的目光。这时候她一般会把腰挺得更直,虽是在表现骄傲,但也不无喜悦。而我却会因为她挺直的腰,而观察到她的胸部正在进一步地隆起,髋部摆动的动作也因此更加袅娜。毫无疑问的,在这样的一些瞬间里,我愈发地为她迷醉。

在慢慢习惯了我那些有意无意的注视后,我们渐渐熟络起来,有时竟也能一起聊聊天甚至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后来有一年初夏,她甚至还单独来约我出去玩,就我和她,没有第三个人。我们骑着自行车,沿着被太阳晒得浮了起来的柏油马路,一起到离学校大概有一小时路程的丘陵地带去远足。看得出,找我之前,蔡琰还特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嘴唇上涂了点淡淡的口红,遮阳帽下面戴了副蓝色镜片的墨镜,身上的穿着也好像是专门用来突出身材的,上身是一件紧身的运动型汗衫,紧紧贴在她S形的线条上,袖口被折到了肩膀处,正是她一贯的风格。下身是条牛仔短裤,看上去像是用长牛仔裤剪出来的,下沿很不整齐,还拖出了一些边边穗穗,把淡巧克力色的长腿衬得醒目耀眼。骑在自行车上,我好几次都忍不住把眼睛的余光扫到那两条上下翻飞的长腿上,那覆盖了一层淡淡汗水的长腿亮晶晶的,就像两面活动的镜子,把刺眼的太阳光轮番轰炸在我的眼帘上。

那天,蔡琰看上去很豪放,除了衣着暴露,说话也没遮没拦,笑起来的声音很放肆,眼睛里水波流转,好几次甚至让我产生了她想勾引我的错觉。但事实上,情况正相反,那天之前,她刚刚跟男友吵了一架。每次吵完架,男友总是对她表现出一副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让她不由得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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